中田英壽下場后,球場上形勢變得和上半場完全不同。
克魯塞羅的情況果然如歐楚良想的那樣,在缺少中田英壽的中路組織后,開始從兩個邊路尋求內切機會。
但這又怎能難得住早就預料到的健力寶球員呢?
李鉄,張燃,張曉瑞,黃永等防守主力捉對夾擊,每次克魯塞羅想要內切時,面對的都是健力寶的“關門”打擊。
在歐楚良的建議下,健力寶先后換下了商議,**和李金禹,換上了王壘,楊小平和王文華。李輝和帕斯卡雖然是名義上的教練,但在換人這方面,歐楚良還是有一些話語權的。
換過人后,兩球領先的健力寶已經不再把重心放在進攻上。
雙保險,已經沒有必要再進球浪費體力了,畢竟明天還有一場比賽要踢。
但是接下來的比賽怎么踢,李輝卻不是很清楚。
一直以來,中國隊就不是很會打領先球。
無論是85年的“黑色519”還是89年的兩次“黑色三分鐘”,比賽最后關頭連續丟球導致結果發生一百八十度的扭轉背后,暴露出中國對足球這個項目戰略規劃的貧瘠和戰術上的單一。
領先球有領先球的踢法,落后球有落后球的踢法。球隊領先時做什么,落后時做什么,領先或落后時場上形勢再一次發生改變時應該做什么。
這些不但球員不知道,就連教練也是一知半解。
誰都知道落后后要奮勇直追,領先后要守住戰績。但具體怎么做,怎么去執行,中國本土教練也很難給出一個章程。
比如球隊領先后,有的球員想再接再厲再下一城,有的球員想退居一隅守住優勢。這樣一來,整支球隊之間便有了矛盾,很容易讓對手抓住空檔。
所以這次來巴西,足協就已經把這件事當成一個重中之重,督促朱光護一定要讓球隊在戰略思想和戰術執行上做到整齊劃一。
巴西近600個日夜,這些球員已經懂得了健力寶是一個集體,自己是組成這個整體的一員。歐楚良就是整支隊伍的大腦,無論是進攻還是防守的信號,都是從這里傳達出去。
也難怪巴西本地的居民把歐楚良稱之為“龍首”,那些對足球懂得不能再懂的看客們早就看出來歐楚良的重要性。
“停止進攻”的命令傳達出去后,健力寶整體的節奏便慢了下來。
跑了一整場的孫志開始后撤,前場留給了剛換上來的高中鋒王壘。中路的隊員們也開始集體后移,尤其是邊路隊員,盡可能地朝兩側拉開。
當健力寶成員充分將己方場地鋪開后,每名隊員都在自己的小區域內跑動起來,迎球、接球、傳球、跑位、控制。
更多時候,張燃等幾名后衛并不著急發動進攻,而是會等對方球員上搶,或回傳門將,或交直塞邊路。
這樣一來,克魯塞羅的整體陣型被扯得七零八落,各位置的連接也變得笨拙起來。
當健力寶沿著邊路把球傳到前場時,克魯塞羅的球員努力跑了好遠才勉強跟上。
“華仔,這里!”
“嘎子,接球!”
邊路的王聞華在帶球下底未果后,并沒有倉促起腳,而是把球回傳給中路跑過來接應的張曉瑞。
張曉瑞在得球后看了一眼對方剛跑出來的密集站位,二話不說便把球交給后方的李鉄。面對對方前鋒的上搶,李鉄又把球回傳給張燃,張燃得球后也沒有猶豫,把球踢給另一邊的余順平。
幾番連續的傳遞后,克魯塞羅是“化解”了健力寶的進攻,但球權卻依舊在健力寶隊員的腳下。
不僅如此,他們離球最近的球員距球還有十多米遠。
無奈之下,只得全隊朝球場另一側移動。
“籠中之鳥?”看到健力寶目的性極強的控球方式,深諳《足球小將》戰術的中田英壽下意識地脫口而出。
“鳥籠戰術”是《足球小將》李修哲小學在對陣南葛小學時用的戰術。其原理也很簡單,利用空曠的場地來回倒腳傳球,并且等對方大舉壓上時從邊路尋找突破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