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法國,葡萄牙,意大利,南斯拉夫這些國家,可以稱為‘歐洲拉丁派’。”歐楚良繼續解釋道,“這些國家的球隊隊員不但有不輸于鄰國的強悍身體,而他們的腳下技術與配合打法也多種多樣。就像去年夏天的意大利,巴喬可不是依靠身體進球的。”
聽到歐楚良解釋,許副主席茅塞頓開。
戚誤生雖然擁有本土教練的優勢,但既不屬于“歐洲派”,又不屬于“拉丁派”,更別說“歐洲拉丁派”了。
而且戚務生手下的國足大都是施拉普納那一屆國足的班馬,如果中國足球真的要革舊迎新,那第一批被祛除在外的,就是這一批人。
想到這,許副主席又意味深長地看了歐楚良一眼。
不但大腦清醒思維敏捷,而且還很有大局觀。最重要的是,面對許副主席的問題,歐楚良并沒有回絕,也沒有給出一個答案,而是指明一個方向。既沒有喧賓奪主,也沒有做縮頭烏龜,哪個領導不喜歡這樣的下屬?
更何況,許副主席這時候都快把歐楚良當親兒子來看待了。
“所以說,我就算來到戚指導手下的國奧也沒什么作用,國奧甚至還會影響我的足球風格。”歐楚良聳了聳肩。
“舉個例子,我在巴西被要求在開門球時傳給邊路的隊友,然后邊后衛再找后腰,后腰再找前衛,前衛控球,組織進攻,尋求射門機會。但我在國奧和國足的話,沒有后衛會拉邊接應,所有人都會跑到中場附近,等我開出的大腳。”
“不是說那種打法正確,而是這兩種打法真的有很大的差距。以我在健力寶所學,恐怕沒法勝任國奧門將。”
以歐楚良的守門經驗,完全可以在兩種打法中任意切換,并且都會很快融入進去。但歐楚良卻清楚,他可以做出改變,但健力寶的隊友們卻沒辦法,他要給隊友們搏個好未來。
事實上后世人經常說健力寶模式失敗,入選國字號隊員少,也多半是因為回國后化整為零,在自己沒辦法影響整支俱樂部的情況下,最后選擇被同化,自然就和本土球員無異了。
是追求現在已有的成績?還是為健力寶和中青隊的明天做鋪墊?
許副主席的頭又疼起來,他需要在短時間內找到一個辦法,既可以讓現在的國字號隊伍實力不減,又可以為培養的青訓隊員鋪出一條康莊大道。
思前想后,得出的結論竟然再次和歐楚良不謀而合:從國奧開始下手!
國際足聯的比賽可以細分為U15,U17,U19,U21,U23和成年組,而U23國奧,就是聯系青少年和成年過度的紐帶。
從最開始,奧運會是不允許足球運動有職業運動員參加的,直到1989年國際足聯才做出“允許職業球員參加,但每隊僅允許3名超過23歲球員參加”的規定。
既然在國際足聯眼中,世界杯才是足球項目的最高賽事。那么“放棄”國奧,用國奧做“試驗田”,這樣的代價足協還可以勉強接受。
許副主席突然想到,就算這次亞特蘭大沒有去成,如果國足可以前往兩年后的法國,那一切就都值了!
想到這,許副主席的心頭不禁燃起一段烈火,燒得他再也坐不住,背著手開始在書桌背后里來回踱步起來。
半晌,許副主席突然眼睛一亮,突然想到了什么。
“啪!”兩只大手猛地一壓,拍在桌面上,嚇得歐楚良差點把喝到嘴的茶水又吐了回去。
“楚良,如果足協真安排一個“歐洲拉丁派”的主教練,你同意去國奧歷練一番么?”
“呃...這個...”
歐楚良還沒想好,門外便傳來一聲吆喝。
“老許,小歐,出來吃飯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