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街口,兩個老大爺面前擺著象棋,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
“咱們恐韓也就算了,拉德這個老小子怎么也恐上了?”
“嗨!不是拉德恐韓,而是他也沒想到,咱們會這么恐韓!”黑棋老者搖頭道,“說句實在的,別看第三場咱們上了半主力,其實要真和韓國隊真刀真槍的玩命的話,贏的說不定是誰呢!再不濟,踢個平手也沒問題吧?最后呢?偏偏輸了,還輸的這么徹底!要我說,這屆國奧趁早解散算了!”
“是啊,這屆國奧快點解散!等下屆,咱倆最起碼還能活個四年!據說那個年輕的小國門就是下屆國奧的主力苗子。剛開始守門時我還不相信他的能耐呢!結果倒好,你看,這人年齡雖小,本事卻不差!踢了兩場撲出去多少球?幾乎是用命幫咱換來的勝利!”
“沒錯,今早的報紙你看到沒?他那兩只手啊,嘖嘖嘖,纏了多少圈紗布啊,我都不忍心看了!受了這么多的傷還能堅持到比賽結束,那得多大毅力啊!”
“嗯嗯嗯,現在這批是不行了。咱們足球啊,還得看下一批年輕人...”
隨著黃見翔走遠,老大爺們的議論聲也漸漸消失在耳邊。黃見翔搖著頭,輕嘆了一聲:“下一批年輕人么?下一批,就真的可以成功么?”
遙望著天空的月亮,黃見翔還是不自信起來。
中國足球,你的方向到底在哪里?
“人潮人海中,有你有我,相遇相識相互琢磨,
人潮人海中,是你是我,裝作正派面帶笑容。”
“不必過分多說,自己清楚,你我到底想要做些什么。
不必在乎許多,更不必難過,終有一天你會明白我!”
王府井的小巷子里,又傳來熟悉的歌聲。
那個披著長發、戴著墨鏡的賣唱歌手,依舊彈著他那把破舊吉他,一邊搖動著腦袋,一邊放聲嘶吼。
同樣的人,同樣的歌喉,卻是完全不同的心境。
幾天前,黃見翔對出線有著無比的期盼,覺得打平的話就算是“放韓國人一馬”。如今,卻被現實狠狠“打了一巴掌”,難道現在要期盼日本人“放自己一馬”嗎?
“不再相信,相信什么道理,人們已是如此冷漠。
不再回憶,回憶什么過去,現在不是從前的我!”
“曾感到寂寞,
也曾被人冷漠,
卻從未有感覺,
我無地自容,
WOO~~~”
一曲唱罷,搖滾青年抬眼一掃,正好看到了滿臉惆悵的黃見翔。
“怎么了哥們,有煩心事?”歌手捋了捋擋在眼前的長發,滿不在乎地說道,“人生在世,就那么幾十年,何必戀戀不舍?”
“來來來,想聽什么歌?今個哥們破例,啥曲風的都能唱!”
黃見翔搖了搖頭,從錢包里掏出10塊錢,“不用了,你把吉他借我一下,我自己來唱吧!”
說著,黃見翔上前將吉他從歌手的脖子上摘下來,自顧自地套在自己脖子上。
右手順勢一撥,一個熟悉的和弦聲響起。
“你給我一場戲,
你看著我入迷。
被你從心里剝落的感情,
痛得不知怎么舍去...”
“不要這場記憶,
不要問我結局。
心底的酸楚和臉上的笑容,
早就合二為一...”
隨著吉他聲漸漸高昂,王府井的天空響起了三十歲的而立男子發自靈魂的呼喊。
“我一言難盡!忍不住傷心!!
衡量不出出線之間的距離。
隱隱約約中,猜測你的決定。
不敢勉強你,只好為難自己。
為難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