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初,意大利4點多就已經天黑了。歐楚良出門時,日頭已經開始漸漸偏西。在這所毫無相關的城市,鄰居還不如街道對過花園的陶勇一樣可愛。
自己只是一個替補門將,在一周只有一場比賽的那不勒斯(意大利杯早就被淘汰),歐楚良需要代表球隊參加僅有一百多名觀眾的比賽。
即使是這樣,每天還要在緊張的氣氛中練習。
更衣室里的壓力越來越大,球員們只有在這種無關緊要的比賽中徹底的放松。
即使是業余比賽,歐楚良也會丟球,甚至會丟許多。
因為來這里看球的球迷是來看進球的,而不是看一個守門員撲救的。更重要的是,來到這里的球員都十分野蠻,臨時吹哨的裁判也不會給予多嚴重的判罰。
為了保護自己不受傷,歐楚良總是會放放水。
不過好在球隊在意甲中也頻頻丟球,所以無論是隊友還是教練,對歐楚良這樣的表現都沒有任何話說。有些人甚至以為,這個剛剛獲得過中國足球先生的隊友,實際水平也就那么回事。
踢完比賽后,隊員么可以直接離場。去泡吧的泡吧,回家的回家。
之前來那不勒斯的時候,歐楚良還想租個房子;現在看來,還是先住宿舍再說吧。
此時天已經擦黑,歐楚良開著俱樂部送的那輛小轎車,沿著一條老公路前行。在道路兩旁,是蘿卜地和麥田。
這種踢完比賽的兜風對歐楚良來說,是在異國他鄉難得的消遣了。這里的公路也建的參差不齊,有的車道很寬,能容納8輛像歐楚良這樣的小轎車并排通過;也有有的地方公路看上去像是鄉間小道,和東北東村的土路差不多。
開出三十多里地后,來到了一個叫“韋”的開發區。這里原本是個農村,現在人口已經有將近兩千人了。
而歐楚良今天的目的地,是這里的一間體育用品商店。這個商店,是歐楚良兜風時偶然發現的。
“歐,你來的正好!”一進門,布洛伊爾正拿起架子上的外套,一臉驚喜的看著歐楚良。
“老布,你這是要去哪?”歐楚良問道。
“小布羅生病了,我要帶他去看醫生!”布洛伊爾說著,指了指身后的房間門口。小布羅戴著口罩,手被媽媽牽著,看上去的確病懨懨的。
“如果你沒來的話,我就要關門了。”老布羅說著,把口中的鑰匙拋給了歐楚良,“又要麻煩你幫我看店了。”
“隨意!”歐楚良聳了聳肩,蹲下來伸出右手,在小布羅的額頭上空抓一把,然后猛地朝身后一揚:“天靈靈地靈靈,疾病飛光光!”
小布羅翻了個白眼,拉下天藍色的醫用口罩,用嘶啞的嗓音說道:“如果你這招有用的話,不如用在那不勒斯身上。”
說完,小布羅徑直走出門口,鉆上了老布羅的皮卡車。
“孩子亂說的,你懂得。”老布羅有些尷尬,他是因為看到歐楚良尷尬而尷尬。
歐楚良站起身,擺了擺手,“童言無忌,童言無忌...”
“話是這么說沒錯...”老布羅順桿往上爬道,“歐,你告訴我,那不勒斯還能不能贏...”
“爸爸,快一點!我嗓子很難受!”小布羅搖下車窗,扯著嗓子喊道。
“快去把,你兒子嗓子很難受。”歐楚良故意把“嗓子”咬的很重。
老布羅聳了聳肩,“他說的沒錯,而且你也聽到了,他的嗓音很沙啞。”
“那沒準是他昨天晚上打游戲打得太晚。”歐楚良看著老布羅的背影,小勝嘀咕著。
“騰騰騰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