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佩羅扶了下眼鏡,分配任務道:“下半場我們打進攻足球,萊昂納多,你和德揚兩個人位置提前,把陣型變為424。”
說著,卡佩羅在戰術小黑板上把兩人的吸鐵石移到了和維阿與克魯伊維特向平的地方,然后在馬爾蒂尼和科斯塔庫塔的吸鐵石上方空白處,畫了一個向前的箭頭。
“保羅,你和亞歷山德羅要在球隊需要時,插上助攻。記住,一定要果斷,不能有任何拖泥帶水!”
“馬塞爾,你需要注意的就是那不勒斯的反擊。他們的反攻手段只有長傳而已,你要做的就是截球不截人,我想這些你應該能做到吧!”
聽到主教練的詢問,德塞利點了點頭。
德塞利身材高大,技術全面,能踢中場、后衛、自由人等位置,是法國國家隊防線上一道不可逾越的大閘。
一米八八的身高,足以應對任何吊入禁區的高空球。
“我們要做的,就是用閃電般的速度盡快打入一球。”
“有領先優勢后,焦急地就不會是我們而是他們!到時候他們的鐵桶陣不攻而破,第二個、第三個進球也就隨之而來了。”
隊員們見卡佩羅拿出對付對方的戰術,一個個精神抖擻,似乎看到了贏球后,向球迷們炫耀的希望。
像那不勒斯這樣密集于本方禁區前沿的防守為主的布局,給了對方進攻發起的巨大中后場空間。
1967年的歐冠決賽,凱爾特人就是依靠這樣的進攻方式,守住了攻勢足球的高地,打破了鏈式防守不可戰勝的神話。在英國佬們看來,這場比賽在足球歷史上都具有積極的意義。
“還要,我們不能一味的蠻干。”卡佩羅又在那不勒斯禁區前沿畫了個扁平的橢圓,“定位球,我們要利用前場定位球和兩個角球...”說著,卡佩羅又把兩個角球區標注出來。
“定位球也是很好的得分方式,攻不進去不要蠻干,一點點用定位球蠶食對方防線。”
“盡可能地將球權控制在自己手中,哪怕對方搶斷,也不能讓其迅速打出反擊,一定要切斷對手傳球路線,明白了嗎?”
“明白了!”米蘭眾隊員齊聲回答道。
大國米那套已經過時了,并且早就被后人研究出無數應對措施。卡佩羅相信如果球隊按照自己的指示來踢,下半場即使不能大勝,進個球混個1比0,還是有很大可能的。
......
十五分鐘過后,在雙方球迷的喧囂聲,雙方再次在球場上列陣站好。
“米蘭要進攻了。”看臺上,一個留著短發的,濃眉大眼,留著欷歔絡腮胡的干練男人咬了咬筆頭。
不同于兩隊的球迷,整場比賽他更像是一個旁觀的看客,注視著雙方球員你來我往。
大部分球迷都跟著球看,球飛到哪,目光就移動到哪。但是這個男人卻經常關注那些沒有那球的隊員,無論是天藍色的那不勒斯還是紅黑的米蘭。如果哪名球員令他眼前一亮,他便會立刻把他當時的表現記錄下來。
能這樣看球的,就算不是一個教練,也是一個從事足球工作的人。
“如果我是卡佩羅的話,我首先會切斷那不勒斯的進攻路線。”男人再次拿起筆,在筆記本上劃了幾個線條,勾勒出一個足球場。同時又點了幾個圈,代表著場上球員。
停筆后,圣西羅球場上真的如同他的簡筆畫一樣。米蘭大舉進攻,持球的萊昂納多在右路和隊友不斷做著撞墻式配合,其它米蘭隊員也都聚集在右路,接應隊友或者穿插跑位,把那不勒斯兩條鏈子撕扯得搖搖欲墜。
卡佩羅把進攻重心放在右路,就是看準了那不勒斯的進攻經常來自左路。當阿亞拉不斷因防守絆住陣腳時,那不勒斯的左路快速反擊也只能胎死腹中。
達米爾和貝魯奇兩人不得不回撤中場,組成第三條“鏈子”,幫助隊友防守。
“角球。”男人翻了一頁,畫了個長方形后在角球區點了一點。
球場上,阿亞拉似乎像是被什么控制一樣,果斷倒地一記放鏟,在德揚下底傳中前,把球鏟出了底線。
“米蘭的角球。”似乎在驗證男人的“猜測”,黃見翔輕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