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我又一次輸給你了。”見歐楚良拎著一大籃水果走進屋,羅納爾多立刻從躺在床上的慵懶姿勢中“驚醒”。坐在床,兩只手不知所措地放在兩個小腿上。
“沒什么輸不輸的。”歐楚良把水果籃放好,然后對讓出座位的蘇珊娜道了聲謝。
“沒有一個前鋒可以場場進球的,也沒有一個守門員可以永遠不丟球的,你把這件事看得太重了。”
“噢不!這不對!”羅納爾多喪氣道,“從前年開始到現在,我已經和你在各個賽場上交過五次手了,可我到現在卻一個球都沒踢進!這不對,這很不對!”
聽到羅納爾多的偏執,歐楚良聳了聳肩。
或者說,病床上這個“兔牙星人”確實有“偏執”的資格。
“我們又不是只交手這五次,在接下來的日子里,我們還要大把的時間同臺較量,你有的是機會進球。”為了安慰病人,歐楚良不得不委屈自己做出一點“犧牲”。
“親愛的,歐說的對。”蘇珊娜也對歐楚良報以感激的目光,坐在病床上靠在羅納爾多右肩膀上,“親愛的,你目前最重要的任務就是趕快恢復好身體,然后重新回到球場上。你不知道,外面有多少球迷期待你的回歸!”
“哼,你們別想騙我!”羅納爾多嘟囔了一句,扭身從屁股底下扯出一張報紙,“看,沒有人期待我回歸,他們都說米蘭城出了一個新的‘上帝’。”
歐楚良雙手一合,接過羅納爾多拍過來的報紙。《米蘭體育報》印在最中央的,正是自己單手托球的那張照片,標題是“榮光照耀下的圣西羅”。
“...一場精彩的德比大戰,一次又一次洪水般的侵襲,卻一次又一次在一道堅不可摧的城墻前無功而返。”
“...歐的橫空出世,讓米蘭城迎來一位上帝。”
“...或許只有上帝,才能對抗外星人!”
歐楚良不得不佩服這些歐洲老外的思維,從某種程度上來講,“上帝”確實是和“外星人”處在同一維度的存在。用“上帝”來對抗“外星人”,真是再適合不過了。
在人們眼中,外星人超然物外,不受地球法規限制;上帝雖然生活在地球,但卻是規則的制定者。二者相遇,或許真的會出現火星撞地球,誰也不服誰的景象。
這份報導對歐楚良來講,也算是對他這么多年努力的一個認可。
從亞特蘭大奧運會嶄露頭角,人們都把羅納爾多想打進中國隊一粒進球當成一句戲言。
可誰想到兩年過去了,羅尼的愿望依舊沒有成真。
在世界杯上,巴西隊又和中國隊相遇了,但這一次,被稱為外星人的羅納爾多依舊沒有達成目標。也直到這時,球迷們才真正開始重視起歐楚良,那些造謠歐楚良借著羅納爾多熱度炒CP的聲音也少了下來。
直到今天,當太陽又一次重新照耀米蘭城的時候,人們終于把歐楚良放在和羅納爾多同等的地位來看待。這對歐楚良來說,是一個跨越式的進步。
不過歐楚良對這些虛名卻不是很在意,只有他自己知道這么多年以來,他為此付出的努力到底有多少。當一個人憑借自己的努力一點點爬到一個高度時,他自然不會在意別人怎么看,怎么說,因為這一些都是他自己應得的。
在從頭到尾大致掃了一下這篇肉麻的報導后,歐楚良又看了眼羅納爾多哭喪的臉,還是開口安慰道:“抱歉羅尼,球迷和媒體們說什么是他們的事。但是你知道,我是一個中國人,在我們那里是不信上帝的。”
聽到歐楚良從這樣一個“新奇”的角度上來安慰自己,羅納爾多一時間也蒙住了。
他回憶起夏天在中國旅游的時候,這里的人有的供一個拿大刀的紅臉大胡子,有的供拿著瓷器瓶的婚紗小生,還有的供拿著木頭拐杖的高額骨老頭,甚至還有人供趴在柜臺上招著手的招財貓,但就是沒有人給一個釘在十字架上的裸男上香,可能那邊的匯率不通,收不到這種“中式票款”吧!
“我們中國人不信上帝。”歐楚良繼續解釋道,“他們這樣形容我會讓我感到很尷尬,你想一下,耶穌他是怎么來的?他爸爸是誰?他最后的下場是啥?這樣的人要是出生在中國,他生前死后可都不招人待見啊!”
歐楚良這番話在這些老外聽來可是妥妥的異教徒,但此時在羅納爾多的私人單間里,又沒有攝像頭監視,面前只有羅納爾多和蘇珊娜兩人,歐楚良說也就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