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沙發上坐下來,何征追隨著某種指引沉浸到了那種夢境般的世界中。
他沉浸在了一個絢麗的虛幻世界中,四周充斥著光彩陸離的色塊,當雙腳產生了踏在實地上的感覺時,他打量著四周,一切都帶著虛無的質感,只能從那些拼湊的色塊中隱約辨別出一些稀疏的影子。
而考古學家要做的,就是通過對前文明的了解,讓這些影子凝聚出實體,讓它們變成真實的場景、人物。
按照余蕾的說法,文獻是那些天才人物們的感悟心得,要通過這些“心得”創造幻境,就需要考古學家對前文明的學識——你明白了那是什么,才能讓虛幻的色塊變為可分辨的場景和人物。
“這是什么地方?”何征心中思索著,眼睛掃過四周進行著分辨,“似乎,是一所學校?那是教學樓,這里是校門。”
當他產生這樣的認知,虛幻的色塊開始凝頓,顯露出了實體,變為了教學樓和黑柵鐵門的樣式,隱約看得出這是一棟學校,十分破舊,墻壁上滿是胡亂的涂鴉。
空中有一團模糊的黑色光點飛過,何征抬頭看了一眼:“烏鴉……”
“嘎嘎——”
黑色光點于是變為了一只烏鴉,落在了一根電線桿上,發出了嘶啞的叫聲。
何征心中忽然涌出了一種不屬于他的思維和情緒,他立刻明白這是虛擬人格正伴隨解讀而在他的腦海中凝聚出來,文獻解讀的核心便是塑造虛擬人格,虛擬人格會伴隨著解讀的進行,一點一點完善,就像是一部電影中,需要讓主角遭遇各種事件來完善他的個性。
于是,何征穿過破舊的鐵門,走進學校,伴隨他的認知,學校中的各種設施開始逐漸完善,還出現了影影綽綽的一名名學生,只是一切景物都帶著一種朦朧的質感,那些學生的相貌也都是模糊不清的……而他心中的情緒在涌動,匯聚成了一道更加清晰的意念。
“我要稱霸這所學校,制霸頂點!”
……
文獻室內,看著何征坐在沙發上,緊閉眼睛開始解讀文獻,郭白石嘴角浮現出淡淡的笑意,解讀文獻跟解析文物可是兩碼事,何征解析文物的水準或許很不錯,可解讀文物是一種更加綜合性的,需要長時間沉浸其中才能提升水準的能力。
要想創造出足夠真實的幻境,這可比單純的解析文物要難多了,解析文物只需要了解一件前文明時代物品的信息,而解讀文獻卻需要了解幻境所涉及到的所有前文明物品,同時解讀者本身還必須要對場景、事件和人物關系有足夠認識才可以。
而且虛幻人格的出現也會帶來強大的不適感,第一次解讀時如果把握不好,無法理解虛擬人格的世界觀,那就會讓“本我意識”和“虛擬人格”產生沖突。
這樣的后果就像是喝了兩斤烈酒一般,頭痛欲裂,胃中翻江倒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