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日子的語文老師已經很久沒有站著講這么久的課了,兩節課結束,她的腳都有點酸累。然而當她回到辦公室,卻一點坐下來休息的心思都沒有。興沖沖的跑到隔壁英語老師盧茜的辦公桌前,和她說剛剛自己課上葉棠出乎意料的表現。
“她真的一個字不錯的默寫下來了,沒有絲毫糾結和猶豫,是我見過記憶力最強的學生,她只有五分鐘的準備時間啊!神奇的不得了!要不是我之前一直教8班的語文,知道她的病情,恐怕我得以為她是那種故意藏拙裝傻的天才!”
盧茜沒有李老師這么大驚小怪的,老邁的眼睛依然矍鑠,“上午錢校長和田老師不是已經驗證她是天才了嗎?現在的葉棠和以前的她已經完全不同了。”
“我知道,只是我還有些適應不來,真的太突然了。以她這么強悍的記憶力完全可以轉去學文科,政史地相對來說,都是死記硬背的知識點,記性好的學生優勢大。”
田文夾著課件從外面走進來,正好聽到李老師這番話,“不…不,我…我和錢…錢校長認…認為她…她的理…理科思維更強,她…她的主…主觀題答…答案和…和標…標答幾…幾乎一模一樣。”
田文的話結巴但異常篤定。
“或許她以前看過類似題目的答案?”語文老師不了解數學,只能這樣猜測,“距離高考滿打滿算,就只有九個月的時間,九個月要補齊理化生,難度比政史地大得多,為了葉棠的前途考慮,也應該讓她學文科,說不準她能考上一個二本,創造奇跡。”李老師不贊同的與田文爭辯道。
田文還想說話,盧茜打斷他們,“葉棠適合理科還是文科,等下周九月調考成績出來,自然見分曉。我們不要在這里擅自為她的人生做主。”
老人一句話平息了語文和數學兩位老師爭論,也讓辦公室其他老師十分好奇,葉棠到底天才到何種地步?
下午最后兩節課是數學。
田文從來沒有這么期待8班的數學課,看了葉棠寫的歐拉定理;批改了她的數學試卷,聽了她的鋼琴曲,他心心念念便只有她了。
他中午連飯都顧不上吃,一個人留在辦公室里修改論文,聽了葉棠的《夜鶯》后,他文思泉涌,思路異常開闊敏捷。寫到一半,他甚至產生了一個荒謬的想法,他想讓葉棠看看他的論文,萬一她有什么更好的建議呢?因為他在音樂這方面的知識真的很匱乏,他不想再閉門造車。
可是九月調考就要到了,他不能耽誤葉棠復習的時間,還是等考試之后再說吧。
這兩節數學課田文也講得異常激情澎湃,他不管講臺下的學生是否聽懂,反正葉棠聽得懂就夠了。
在課程尾聲,他以班主任的權限,重新調整了班級座位。
葉棠從倒數第二排被調到正數第一排,正對著講臺的位置,抬頭就能與老師脈脈注視。8班的座位以前完全是按照身高來劃分的,因為學渣坐在哪兒都是學渣,于是個子高的在后面,個子矮的在前面。葉棠、岑硯南和陳語茉都是高個子,所以他們才有名正言順的理由坐在后排。
而第一排,沒有人愿意坐,一直是空置的。學渣們給的理由很充分,第一排粉筆揚塵太大,對呼吸功能不好,不利于身體健康,長期懟著黑板,還會影響到視力,戴眼鏡太丑了,萬一近視眼了,老師負責報銷配眼鏡以及后期視力矯正手術的費用嗎?
田文嘴笨,沒法和這群伶牙俐齒的學生爭論,以前也不想爭。
現在他必須要爭一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