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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座談會之后,葉棠陪同格羅索教授參加了校方的飯局,新校長、計算機院的新院長,還有人工智能實驗室的新主任都在其中。大家都很高興,觥籌交錯中,葉棠和格羅索不知不覺中喝了不少酒。
飯局結束,已經很晚了,眾人先送格羅索教授回酒店。
也不知是格羅索喝醉了,還是他可能是那種好色之徒,臨別時他又邀請葉棠去酒店的酒吧再單獨喝一杯。
幾位校方領導面面相覷,都很糾結。
格羅索是他們好不容易請來的學術大佬,不能得罪,他的需求務必要滿足,哪怕他要找夜場小姐,他們也應該送過來。
可別說葉棠是駱幸川的女友,哪怕她只是一個普通女學生,他們也不能讓自己的學生羊入虎口。
葉棠沒有讓校領導難做,主動同意格羅索的提議,彬彬有禮的笑道,“好的,我陪你再繼續喝一杯。”
如果格羅索是真熱心,她就和他多聊幾句;如果是想圖謀不軌,她不認為格羅索打得過自己。
校領導們看著兩人一同走進酒店,還是非常不放心,新校長打電話給駱幸川,把這個情況告訴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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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在酒店的四樓,是清吧,沒有鬧哄哄的歌舞,只對酒店內的客人開放,人比較少,環境清靜幽雅。格羅索讓葉棠先等他一下,他要回去換一件衣服——先前吃飯的時候,他不小心把湯汁濺到身上。
葉棠點了一杯的加冰的威士忌,找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下,雙眼望著窗外的景色。
過了一會兒,一個人在她對面走下來,她轉頭,卻看到Kevin,一抹驚訝從眼底劃過。
Kevin笑道,“怎么?不歡迎我來?”
“不不,我只是感到突然,”葉棠往他身后看了看,“格羅索先生呢?”
Kevin聳肩,“他最大的毛病就是酒品不好,忽然說感到乏累,想睡覺,又不好意思爽自己提出來的約,便叫我過來替代他。”
這種拙劣借口騙不到葉棠,她輕輕皺眉,單刀直入的問,“你找我有什么事嗎?”
Kevin臉上的笑意更深,“這才像你,以前裝出唯諾敬畏的樣子,讓我有很重的違和感,你也知道為我的性格和為人,我絕對不會出賣你,何必再偽裝自己呢,Candy?”
他輕輕叫出這個名字,雙眼緊緊盯著她。
葉棠的眼皮一跳,握住手里的酒杯,雙眼垂下,躲開了他的視線。
顧柚蘭和駱榮誠認不出葉棠,是因為他們接觸的是20歲之前的葉棠,而20歲之后的她,經歷過家庭巨變,整個人從內在到外在都出現了很大的改變。
Kevin是葉棠生前,與她接觸最近最深的人。盡管他們只交往了一年,仔細算算,八年過去了,Kevin仍然能清晰回憶起他與葉棠相處的點點滴滴。諷刺的是,他連與自己去年分手的女朋友姓什么都想不起來。
他不認為自己是長情的人,他對葉棠念念不忘,大概只因為她是他遇到的與自己最合拍的女人,而她又恰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