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通一去不返,陳光化并不怎么驚訝,他此舉本就有試探劉通的意思。這些秦玉柏的舊部,要完全效忠于他是不可能的。只是劉通的去意如此堅決,竟連回來回個話做做樣子都懶得做了,這讓他有些惱怒,更起了無窮的殺心。
“兄弟,動手吧。”雷云生說。
陳光化抬頭看了一眼天空,雨絲如細密的箭鏃般落下,團團相連的烏云剛好覆蓋了從雁行峰到虹谷縣的整個盤絲嶺地界。他總覺得這云有點奇怪,只是又說不出怪在哪里。在最初起疑心的時候,他就上去看過,就是正常的云團,至少他沒有發現什么異常。
雷云生說他太緊張了,呼風喚雨的法術并不難,他就能做,但用法術驅使來的云雨根本不是這樣的。除非他們的法陣已經強大到能借助千里地氣來改變氣候,但這毫無意義。而且法陣要做到這種程度,就要把從起蛟澤到西海的地界全部納入其布陣范圍。虹谷縣就在盤絲嶺邊上,城隍司不可能察覺不到。
陳光化覺得雷云生說的有道理。雷云生法力高強,又在軍部服役多年,經驗豐富,他都沒看出問題,想必是自己多疑了。
同樣在抬頭看天的齊鶩飛卻很清楚那是什么。他曾經花了很長時間研究秋官珮的用途,他不相信這么古老的東西只是用來載人載物的運輸工具,在“見龍在田”法術的觀察中,秋官珮的光芒奪目,說明它是極其高級的法寶。直到他在鬼國宇文長在那里拿到了春官珮,得知此珮乃上古雨師的信物。回來后他告訴了陸承,陸承說雨師珮有行云布雨的功效,可以用在陣法之中。
齊鶩飛還沒來得及仔細研究其中的奧妙,最近要處理的事情太多,他就把兩塊玉佩都交給了陸承。
他一看見天上的云,就知道了這是云師珮的功效。陸承竟然在這么短的時間里把兩塊玉佩和法陣結合起來,并發揮出了功效,說明他在奇門數術方面的造詣比齊鶩飛只高不低。只是齊鶩飛也沒弄明白,這有什么用?惡劣的天氣對陳光化的行動并無阻礙啊!難道陸承發現了什么新的功用?
齊鶩飛和陳光化同時看天,二人心中各有疑惑,或謂之各懷鬼胎。天上的云卻不管他們,自管洶洶的涌動著,擠出水分來,絲絲地往下灑落,仿佛在提前為即將死去的人哭喪。
陳光化看不出這云的異常,卻也覺得晦氣,就把氣撒在齊鶩飛身上,一把揪住齊鶩飛,提在空中,陰冷地笑道:
“齊站長,你的人緣好像不怎么樣么,是不是平時對山上的同門太嚴苛小氣了,竟然沒有一個人來救你。”
齊鶩飛從他臉上那猙獰的傷疤里看到了殺氣和怨氣。
他知道陳光化要動手了。如果陳光化此時要殺他,齊鶩飛是毫無還手之力的。好在火靈兒已經回來了,齊鶩飛也知道了城隍司內發生的事情。他很慶幸自己把火靈兒派過去,否則的話秦玉柏和范無咎就會落入陳光化設下的圈套之中,如果那樣的話,那可真是百口莫辯了。
有火靈兒在,他就不怕陳光化和雷云生突然對他下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