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算個什么事兒呢。一頭霧水之下,唯一的好處,大概是得了自由身。二位神仙既然要他去擺平小報文章的事,自然是許了他自由出行的權力了的。
齊鶩飛拿起留在桌上的兩份報紙,走了出去。他沒有急著回盤絲嶺,就在城隍廟里走走,理一理紛亂的頭緒。
事情越來越復雜了。對齊鶩飛來說,風險也越來越大。
首先是陳光化,到底交代了多少,有沒有說出金蟬和承影劍的事?如果說了,以后盤絲嶺會不會成為眾矢之的?如果還沒說,要怎么讓他永遠閉口?
其次是陳光化背后的人,他和雷云生口中的干爹干娘,陳光化和雷云生都死在盤絲嶺,他們會不會報復?而且他們還沒得到金蟬,一定不死心。這比密云宗還危險。
然后是萬俟明,此人不除,后患無窮。
還有那四位,來盤絲嶺干什么?又怎么會那么巧,正好在那個時間?
而最緊要也最讓齊鶩飛頭疼的,還是那份小報的文章,靈山背景,治安總局擺明了不想管,讓齊鶩飛去攪渾水順便自救,搞不定的話,他打碎功德碑的事情就大條了,甚至還有可能給他扣一些別的罪名。
城隍廟草木蔥蔥,香煙裊裊。路上遇上不少熟人,有的老遠就打招呼,恭敬且不乏阿諛,有的卻遠遠避開,不敢正面與他對視。
陳光化不在了,禹經武也死了,但城隍司依舊在運轉,城隍司的員工還是照樣上班。這還要歸功于劉通,當日也算是冒死“叛逆”了一回,頂著壓力勸服眾人。大伙兒雖然不特別清楚那日發生了什么,但也知道劉通救了他們,避免了和陳光化一起犯錯誤,因此對劉通就很服帖。
劉通本來人緣就不錯,這一來,城隍司里竟隱隱有唯他馬首是瞻的景象了,就連溫凉也對他恭敬有加。這大概還得益于那日假和尚圓覺打死連云生的那一棍子。所以說,有時候棍子比嘴巴還要管用些。
但劉通是有自知之明的,知道自己的“威望”并不來自于本身,而是來自于齊鶩飛。齊鶩飛的手段和黃花觀的實力讓他大為震驚,深為自己做出了正確的選擇而慶幸之余,卻又不禁感到擔憂。這黃花觀是正經門派嗎?
他隱約預感到了將來會發生什么,可無論如何,從此以后,也只能跟著齊鶩飛一條道走到黑,再無退路了。
齊鶩飛想起了劉通,就去了劉通的辦公室。
到辦公室,卻見溫凉也在。正啜著茶,和劉通聊天。看那閑適的樣子,聊得十分投機。
他們見齊鶩飛來了,紛紛站起相迎。
溫凉搶先開口:“喲,齊司長,您可來了,想死我們了!”
劉通微微一愣,隨即莞爾一笑。
齊鶩飛卻是大驚:“溫隊長,你不會喝多了吧,職級是可以亂叫的嗎,我是潛龍灣巡視站的站長,不是司長,這差著級呢!”
溫凉小跑過去,朝門外張望了兩眼,把門掩上,轉頭道:“陳光化完蛋了,我早就看不慣這家伙了。禹經武也死了,現如今咱虹谷縣城隍司,除了您,還有誰有資格當司長?還有誰——?”
他把這“誰”字的尾音拉得很長,又笑道,“這里就我和劉判官,沒外人,我就提前叫您一聲司長了,能有什么關系,劉判官你說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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