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鶩飛隱約感覺到不遠處的樹林里陰風陣陣。
他集中目力,把靈覺放遠,就看到許多鬼影在林間飄來飄去。
誰說走夜路可以唱歌壯膽的,都給我站出來,打不死你們!
幸虧老子這一世是個仙人,不然就躺仙人板板去了。
端木薇也看見了。
畢竟是女人,雖說不怕,但這荒郊野外的,總不自在。
她不自覺地就靠齊鶩飛近了些、
“我們還是說說話吧,別唱歌了。”
“好,你說吧。”
端木薇想了想,說:“剛才在酒店,我爹派人傳信給我了。”
“哦?”
“仙盾局的人也來麒麟山了。”
“仙盾局?”齊鶩飛覺得這不是個好消息,“他們進山了?”
“還沒有,還在外圍布控,應該是明天進山。”
“剛才柳隊長在的時候,你怎么不說?”
“我為什么要說?”
齊鶩飛想了想也是,雖然他不清楚端木家的目的,但既然可以和城隍司合作,自然也可以和仙盾局合作。
如果換做自己,也會兩邊押注。
“那你現在為什么說了?”
“你現在是我的臨時男朋友,我想說就說咯。”
齊鶩飛嘆了口氣,唉,女人的脾氣還真是難以捉摸。
端木薇說:“你可以去告訴柳鈺,我不反對。”
齊鶩飛想了想說:“等會兒吧。”
端木薇不明白他為什么要等,但沒有多問。
她挽著齊鶩飛的手臂,認真地扮演著自己的角色。
看起來真的是陪著男朋友到山里玩的女孩,就連扎到荊棘,踩到蟲子,都要尖叫一聲。
齊鶩飛卻很清楚,她這一路,一直在給端木家的人留記號。
……
麒麟山外圍,幾點黑光貼著山林疾馳,頃刻間落在一處山峰上,化作幾個人影。
其中一個穿黑風衣的中年人問道:“那個和薇兒一起走在前面的年輕人是誰?”
“回宗主,據虹谷縣傳來的消息,那人叫齊鶩飛,是黃花觀的弟子,前日剛剛加入城隍司。”
他身后一人回答到。
中年人奇道:“黃花觀?無機子的徒弟怎么跑去城隍司做事了?”
“據說無機子出門遠游了,是他徒弟自作主張去的城隍司。”
另外一人問道:“那小子人品修為如何,可不能讓薇兒吃了虧。”
“人品不清楚,但修為……”
“怎么了?”
“他還沒入品。”
“什么?讓一個沒入品的人陪著小姐,遇到危險怎么辦?虹谷縣城隍司怎么辦事的?你們快追上去,保護小姐!”
站在中間的中年人卻擺擺手,沉吟道:
“秦玉柏不是沒腦子的人,這么安排一定有他的道理。而且薇兒身上有護身符,可以擋住四品地仙全力一擊,三尾貍一時傷不了她。
等薇兒找到三尾貍的蹤跡,她自會脫身。你們也不要輕舉妄動,這份功勞讓城隍司和仙盾局的人去搶,我們的目的是找到三尾貍棲身的老巢。”
……
齊鶩飛一路循著錦雞留下的記號,路越來越難走,林子越來越密。
在一處山澗旁,記號發生了變化。
齊鶩飛知道,已經到了顧曉菲出事的地方。
這里林深崖峭,根本沒有供普通人走的路。
難怪搜救隊找了好幾天才找到顧曉菲的尸體。
齊鶩飛覺得有點奇怪。
顧曉菲一個凡間少女,獨自出來游玩怎么會走到這么偏僻的地方來?
從時間上算,她出事的時候,花面貍應該剛到麒麟山。
花面貍受了傷,需要陰元療傷,然后就有一個純陰之體的女人送上們來,這未免也太巧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