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林山忽然明白過來,大喜道:“是是,我明白,隊長,這件事情我只向您匯報,絕不會再第三個人面前提起。”
齊鶩飛點點頭道:“業績是靠做出來的,不是靠說出來的,關鍵還是實操。只要你能做出實際成績來,我自然會給你記功。但你要記住一點,我們做任何事情都不是為了個人利益。要是讓我發現你以權謀私,我絕不會饒了你!”
林林山啪的站起來,胸膛挺得筆直,面容整肅地說:“請隊長放心,林林山一定不辜負隊長的期望。”
齊鶩飛滿意地往椅背一靠,揮手道:“好了,你出去吧,叫陸承進來。”
看著林林山走出去的背影,齊鶩飛再次感覺到了一種當領導的快感。
他閉上眼睛,在心里不停地告誡自己:不能飄!不能飄!一定要保持本心……
權利蒙心,財色腐骨。
不得長生,不得知古往今來,不踏碎時空,一切終究是假的。
一絲冰涼的感覺從胸前的鏡子上傳來,仿佛九天清冽浸透肌膚,散入他的四肢百骸。
直到元神獲得了寧靜,他才緩緩睜開眼睛,看到陸承已站在辦公桌前,等候多時了。
“哦,你來了,坐吧。”他說。
陸承并不多話,在辦公桌前坐下來。動作還算靈便,但終究看上去有一股老態。尤其是他坐下后那瞌睡般下垂的上眼皮,叫人一看就提不起多少精神來。
齊鶩飛很有一種一巴掌把他扇出去的沖動,但人是自己招進來的,網上有句話怎么說來著——自己約的那啥,含著淚也要打完。
“怎么樣?有什么想法沒有?”他端著茶杯問道。
陸承不緊不慢地說:“咱們隊剛成立,可謂是一窮二白……”
齊鶩飛又差點一口茶噴出來。
我擦,你們倆這是商量好了來的吧?
你不會又要跟我說小金庫的事情吧?
但陸承卻并沒有說下去,而是忽然問道:“齊隊長為何來城隍司當差?”
齊鶩飛一愣,奇道:“你問這個干什么?”
陸承說:“隊長問我要計劃,但計劃是根據目標來制定的,若無目標何來計劃?”
齊鶩飛說:“目標當然是要抓住魔孚。”
陸承卻搖頭道:“非也!抓魔孚是行動,而不是目標。不管抓不抓得到魔孚,您這個隊長也還是要當下去的。”
“但你制定計劃也不能以我的想法為目標啊,我當不當這個隊長,治安四隊既然成立了,工作就要一直開展下去。”
“一朝天子一朝臣,現在你是隊長,是你把我招進來的,我自然要考慮你的想法。假如有一天你不在了,我大概也不會在這里了。”
“如果你還在呢?”
“那我再考慮新隊長的想法。”
齊鶩飛忽然覺得這個陸承有點意思,笑道:“你這樣每次都考慮領導的想法,活得累不累呀?”
“知道了領導的想法以后,我自然會衡量這個領導值不值得我跟隨。太公磻溪垂釣,我在江湖撒網,都是無鉤無餌,何累之有?”
呵,居然敢自比太公!
齊鶩飛覺得越來越有意思了。
“我怎么感覺好像是你在面試我?”
“不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