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鶩飛大驚失色:“誰干的?”
張啟月說:“我自己切的。”
“為什么?”
“已經廢了,留著也是個累贅。”
“你怎么知道治不好?”
齊鶩飛有些氣憤。
在他看來,這種對身體的無端自殘行為都是愚蠢的。
只要有一線希望,都應該留著。
切了就沒了,難道還真能像哪吒那樣弄截藕裝上去?
可是張啟月有他自己的道理。
“我的修行方法比較特殊,胳膊的傷成為我最大的障礙,無法運轉周天,施展法術時,發揮不出一半的威力,而且從此難有進步。
之前還有些不舍,想著將來總有法子能夠治愈。但這些日子的經歷讓我明白了,一個無法進步的修行人是沒有將來的。
我會被人遺忘在角落里,漸漸腐爛。
那天你的話點醒了我。肉身終究只是臭皮囊,將來化形天仙,金津玉液,成就金剛不壞之身,才是我輩的追求!
我就把胳膊切了。轉內傷為外傷,傷口愈合后,真氣重新運轉。現在的我只是少了一條胳膊,別的都還在。”
他舉起左手,“我的左手,一樣可以御刀殺敵!”
齊鶩飛不禁苦笑:“想不到我幾句寬慰你的話,反倒害你少了一只手。”
張啟月搖頭道:“這不是害我,是救了我。”
齊鶩飛從張啟月的眼神和語氣中感受到了他的堅定。
他覺得可惜,但也有些佩服。
換位思考,假如是他,他未必能下這么大的決心。
他不再多說什么,讓張啟月進來坐下,又給他介紹了陸承。
“這位是陸承陸先生,以后大家就是一家人了。咱們隊里還有一個林林山,昨晚去納蘭城了。”
陸承起身微微施禮,道:“張副隊長,歡迎回來。”
張啟月見齊鶩飛對陸承態度尊敬,又稱呼為先生,知道此人必不簡單。
他不敢托大,回禮道:“陸先生,以后多關照。還有,我不是副隊長,大家都一樣,叫我張啟月,或者老張都行。”
齊鶩飛說:“我說過讓你當副隊長的,何況你本來就是二隊的副職,到我這里來,明著平調,實際算是降級了。”
陸承說:“張副隊長就不要推辭了,齊隊長為了能讓你過來,可是煞費了心思。”
張啟月也明白齊鶩飛的一片心意,聽陸承這么說,便也不再堅持。
三人坐著閑聊了一會兒如今的局勢,對今后如何開展工作進行了討論。
張啟月發現陸承看事看人都很透徹,而且條理清晰,言語間透出智慧,也不禁佩服有加,才明白齊鶩飛為什么對他如此尊重。
而換個角度來說,自己這位新上司能不拘一格選人才,而且在四隊初建,急需戰斗人員的時候就先挑了陸承這樣的人進來,可見心有鴻鵠之志,絕非一般人可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