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界碑起到什么作用,這卦又有什么象征意義呢?
神識中光芒四散,那些光都是從兌卦的卦符和那些金色文字上發出的。
齊鶩飛的注意力被文字吸引。
這些文字,有的像鳥,有的像蟲,有的像魚,全都似活的一般,流動著,扭曲著。
他明明不認識這些字,卻似乎有一些記憶被喚醒一般,總覺得自己認得它們。
他努力想要解讀。
就好像看見一個熟人,卻想不起他叫什么;聽見一首熟悉的哥,卻想不起歌名。
他頭疼欲裂,卻又沉迷于此無法自拔。
法力在急劇消耗。
然而他卻并不感到疲憊。
有什么東西正從四面八方涌來,滲入他的皮膚,游走在他的四肢百骸。
這是……
直到法力快要無法支撐,齊鶩飛才收回神識。
一切恢復平靜。
天空依然濃云如墨,黑暗覆蓋在廢墟之上,耳中聽到的除了風聲,便是遠處的潮聲和如泣的海妖的歌聲。
斷碑殘破,看上去并沒有什么特別的。
然而,當齊鶩飛進入鏡中想要恢復法力的時候,他看到太極池里不知何時又漂浮了一層淡淡的金色光暈。
功德?!
齊鶩飛大喜。
剛才他就懷疑那塊殘碑和功德碑有同樣的效果。
他連忙坐進池中,陰陽二氣和金色輝暈交纏著進入他的身體,洪荒之力和功德之輝在他的身體里互相牽扯糾纏,最終化成一股清流,在他的體內流動。
他看到自己的功德變成了6855,比原來增加了1200。
恢復法力出來,他對著殘碑發呆。
這到底是什么東西?
肯定不是功德碑。
八百年不可能風化成這樣。
天庭也不會把這么重要的東西遺落在這里。
而且這么多年沒被人撿走,肯定沒人發現過它的價值。
真的是洪荒古物,太古遺存,所以可以直通天道嗎?
不管怎么樣,先把碑帶回去,慢慢研究。
齊鶩飛伸手一抬,想用御器之法把石碑抬起來,收進儲物包里。
可他卻猛地彎下了腰,一個趔趄差點摔了。
擦,這么重?
丟人了。
張啟月不知道發生了什么,看他剛才一直發呆,又打了趔趄,問道:“你沒事吧?”
齊鶩飛擺擺手,示意沒事。
他靠近石碑,再次抱住,想把它拔起來。
貼住石碑的鏡子又微不可查地震動了一下。
可石碑卻像生了根似的,一動也不動。
齊鶩飛明白了,這塊碑之所以今天還在這里,壓根不是因為它普通。
而是因為沒人能搬動它。
沒人能搬動,肯定不是因為重量。
真要有那么重,早把這海岸的山壓垮了。
不管了,反正這東西誰也拿不走。
以后要領取功德,就到嶺西鎮跑一趟,從盤絲嶺過來一千六百里路,也不算遠。
就是不知道這樣領功德還算不算逃稅,上面知不知道。
……
這時候又有幾個人飛過來,看見齊鶩飛扎馬步抱著石碑,打過招呼后,問道:“齊隊長這是干嘛呢?”
范無咎說:“偷石碑呢。”
張啟月有點尷尬,不知道該怎么解釋。
齊鶩飛松開石碑,拍了拍手,故作輕松地說:“嗨嗨,這破玩意兒還是留著吧,賣不了幾個錢的。”
人們便露出了鄙夷的神色,紛紛告辭,架起飛劍走了,生怕慢一步就成了偷碑賊的同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