蛤蟆來回奔了好幾趟,水池里的水終于漸漸滿了起來。
等到把整個水池都注滿的時候,蛤蟆趴在最高的那塊假山石上,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
屎蛋則不知道是不是仰著噴水太久了,脖子有點抽筋,試著扭了幾下沒扭過來,疼得咕咕汪汪地叫起來。
脖子不能動,他就干脆吧唧一下趴到了蛤蟆身上。
別看屎蛋小,分量可不小,這一下把蛤蟆壓的不輕,本來已經癟掉的肚子,噗的一下又噴出一股水箭,射出去老遠。
“咳咳……”
蛤蟆本來就已經累得夠嗆,又被屎蛋壓得半死不活,掙扎了幾下,沒掙扎出來。
“喂喂,你不要壓著我好不好?臭屎蛋,快起來!”
蛤蟆痛苦地叫著。
屎蛋的脖子終于能動了,便懶洋洋地翻了個身。
“屎蛋,臭屎蛋!快起來,壓死我了!”
屎蛋四腳朝天,死了一般,就是不動。
直到錦雞喊了一嗓子:“收工收工,開飯啦!”
屎蛋才忽然想起飯早已好了,噌的一下竄起來,速度比誰都快,第一個沖進了伙房。
老黃狗懶洋洋地躺在伙房角落的柴垛邊,捧著脹鼓鼓的肚子,朝他笑了笑,打出一個飽嗝。
燈光照在狗頭上,滿嘴都是油膩膩的反光。
在老狗身前,是一堆吃剩了的骨頭。
……
齊鶩飛一夜沒睡,但他并不覺得疲憊。
當東方的曙光亮起,海面上粼粼的波光代替了天空的星星的時候,他感覺自己渾身充滿了力量。
他對著太陽念了最后一遍咒語:“君子終日乾乾。”
然后,他長長地伸了個攔腰,喊了聲:“我們出發吧!”
敖霸和樂姬面對著東方的霞光,十分興奮,臉上充滿了期待。
但接下來就出現了一個問題:怎么去?
走著去肯定是不行的,一千六百里路,腳程再快也不能走著去。
而且這是虹谷縣重點扶持的第一大門派——黃花觀——的掌門大弟子,邀請西海龍宮六太子去盤絲嶺做客,走著去像話嗎?
當然得是得飛著去。
可乙丁劍太小了。
當初修復和改造的時候,鐵牛曾問過齊鶩飛,有沒有什么特別要求?
齊鶩飛當時只關注了寶劍本身的材料和武器屬性,卻忽視了飛天時乘坐的舒適性問題。
要說帶兩個人也不是不可以,但就是擁擠了一點。
問題是,他這回要帶的是龍宮六太子,怎么著也得有點排場。
更何況,還有一條美人魚,坐在一把飛劍上,擠在兩個男人中間,被人看見了不太好,顯得黃花觀不講究。
齊鶩飛就問敖霸:“你們龍不是會飛的嗎?”
敖霸說:“飛龍在天嗎?我可沒到那個本事。而且聽我老媽說,我可能這輩子都不會飛。”
齊鶩飛看了看他的背,覺得他老娘說的可能是真話。
“那你出來的時候,就沒帶點什么能飛天的法寶?”
敖霸說:“我沒有那種法寶。”
“你們龍宮法寶不是很多嗎?”
“嗯,我們一般不太用法寶,就算有的話,也不會用什么飛天的法寶,反正在海里誰會飛天啊!真要到天庭去辦事什么的,也自然是那些修為高深的能飛天的龍去,不會讓我去。”
齊鶩飛有點無奈,撓了撓頭。
想著,要么擠擠算了?
敖霸的背駝,容易擠著人,只能站在最后面。自己則站在中間,御史飛劍,就讓樂姬站前面。
正打算這么辦的時候,他忽然想起了身上還有一件法寶——秋官珮。
這玩意兒從圖拉翁那里得來,還從來沒用過。
竹花說,以御器之法,神識和秋官珮相合,就能夠展開成白云飛天。
當初圖拉翁就是躲在秋官珮里,裝作天上的白云來監視齊鶩飛的。
齊鶩飛知道這是個好東西,但擔心被人認出來這是圖拉翁的遺物,所以一直不敢用。
可得了個寶貝總是不用,心里也怪難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