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來,他們平常也練過一些把式。
就聽那個聲音問道:“前兩天你們在這條街上抓了個人,這個人現在在哪?”
兩個小青年當中個子偏高的那一個說:“什么人?我們沒有抓過人,你是不是搞錯了?”
小個子的那個剛想附和,還沒等他開口,眼前就忽然閃過了一道白光。
然后他就看見他同伴的身體攔腰斷了開來。
上半身跌落到地上,而下半身還兀自站在那里,兩條腿朝前邁了半步,才庫通跪倒在地,屁股翻倒,流了一地腸子。
而早已落在地上的上半身卻也還沒有死去,雙手撐在地上,朝小個子爬過來。
小個子嚇得啊呀一聲大叫,往后退步的時候自己絆倒了自己,一屁股坐在地上,褲襠里一熱,彌漫起了一股騷臭味。
同伴的半個尸體爬了兩下終于爬不動了,最后仰起頭來,留給他一個乞求的眼神。
這時空氣中又響起那個聲音:“現在只剩下你了,還是剛才那個問題,你來回答。”
小個子已經嚇得不知所措,腦子里一片空白,顫抖著聲音說:“不是我抓的,不是我,跟我沒關系,是二毛哥,是2毛哥他們抓的……”
“二毛在哪里?”
“在炮樓里打牌。”
“帶我去。”
小個子從地上爬起來,可剛爬了一半,腿肚子一軟又坐了下去。
他感覺有人揪著他的衣領子把他拎了起來,像拎小雞一樣拎出了門。他的身體浮在空中,一路飄到了弄堂口,雙腳才落了地。
他開始戰戰兢兢的往前走,穿過了兩條小巷來到了一個炮筒子樓前。
樓道口有個人靠在門框上抽煙,看見他走過來,剛想和他打招呼,就猛的捂住鼻子,問道:“華子你身上什么味兒?掉屎坑里了?”
華子戰戰兢兢的問:“二毛哥在嗎?”
那人說:“在上面呢,你找他干嘛?”
“找他有事。”
華子就往里走,走的時候還一個踉蹌。
靠在樓道口的家伙連忙躲開,看著他的背影抱怨道:“什么毛病!”
二樓房間里六個人圍著一張桌子在炸金花。
看見華子走進來,有人就問:“華子,你不在街上盯人,跑這兒干嘛?”
忽然一捂鼻子,“你小子身上怎么一股騷啊?干什么了?”
華子沒有回答,直走過去,對著中間一個梳著二分頭的家伙叫了聲:“二毛哥,有人找你。”
二毛盯著自己手里的牌,連看都沒有看他一眼,只問了聲:“誰找我?”
華子沒有回答。
房間里響起了另外一個陰惻惻的聲音:“是我。”
二毛抬起頭來。
他看見了華子眼中的驚恐。
“華子你干什么呢?演戲呢?活得不耐煩了是吧?變個聲音來嚇唬我?”
華子拼命搖頭。
打牌的人都停下來看他。
然后,他們就看到華子身邊多了一個人。
牌桌上一個壯漢騰一下站起來,指著齊鶩飛說:“你特么誰啊,裝神弄鬼的,找死是不是?!”
他的話剛說完,忽然人就浮了起來,張大了嘴,雙手拼命在胸前抓著,仿佛有人掐住了他的脖子。
別的人還沒反應過來,壯漢就已經翻了白眼,砰一聲跌倒在地上,口吐白沫,眼見著不活了。
另一個反應機敏的家伙掏出了槍,可還沒等開保險,他的手上就哄一下燃起了火焰。
他連忙把槍丟了,另一只手拼命拍打著這只手,想要把火撲滅。
旁邊的人也來幫他,有的脫下T恤拍打,有的打開礦泉水瓶子澆上去。
奇怪的是,這火不但撲不滅,反而向上蔓延,燒到了他的手臂。
而火似乎認了人似的,只燒他一個人,旁邊的桌子,乃至桌上的撲克都沒有受牽連。
火勢越來越大,很快燒著了他的全身,把他變成了一個火人。
大伙兒看著他在火中掙扎,直至變成灰燼。
當最后一點火光熄滅,人們仿佛還能聽到同伴的痛徹心扉的哀嚎。
二毛顫抖著聲音問:“你是誰,你要干什么?”
齊鶩飛說:“我現在問你一個問題,記住,你只有一次回答機會,你要是答錯了,或者說了假話,或者說得不清楚,你的下場就和他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