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既能幫林林山報一箭之仇,也不會太過張揚,讓自己成為眾矢之的。
但人不能一輩子躲在陰暗的角落里放冷箭,干些偷雞摸狗的勾當。
謹慎是強者保持理智的方法,卻不是弱者躲避困難的借口。
有些時候,該面對的就必須要面對,該站出來的就必須要站出來。
今天如果不堂堂正正的把趙春解決掉,他自己都會看不起自己。
而且,他今天代表的是虹谷縣城隍司。
在納蘭城的地盤上,他絕不能有一絲一毫的示弱。
當秦玉柏同意他來救人的那一刻,就意味著他必須以一個勝利者的姿態回去,不允許失敗。
同時,他還代表著黃花觀。
他要向外界釋放一個信號,黃花觀,絕不是任人欺負的小門派;他齊鶩飛的兄弟,絕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
……
齊鶩飛朝四周看了看,覺得這個地方不錯。
這個停車場面積不大,但在四安里這種擁擠的地方,已經算是塊難得的空地了。
在這里發生戰斗,如果控制得好,可以不波及到外圍的平民。
而來這里觀戰的大佬們,也絕不至于擠在狹小的巷子里無處安身。
他給張啟月發了條消息。
得到確認OK的回復后,他放下了心。
然后把林林山輕輕放到地上,靠在一輛可以白色的車身旁。
他站起來,開始在停車場里不經意的走動,仿佛游客在悠閑地參觀。
……
停車場很快就被人包圍了。
周圍的街道和巷子口以及樓房的屋頂和走廊上,都有人把守著。
齊鶩飛神識掃過,這些人里大概有六個修行人,其余的都是普通的武夫。
他并不在意,就像沒看見這些人。
在停車場上逛了好幾圈,隨手扔下了一些石頭,大部分都滾到了車底下。
他不停地計算著方位。
趙春來了會站在哪里?
唐福安他們來了又會站在哪里?
每一個人的每一個位置他都要算計到。
不能又大的差錯。
他并不擔心自己的舉動被人發現。
這么小的動作,他們即便懷疑,也不會知道他在做什么。
做得差不多了以后,他回到林林山身邊。
“兄弟,撐不撐得住?”他問。
“不用擔心我。”林林山說。
齊鶩飛把一把刀交到林林山的手里。
這是那個劊子手馮寬的。
……
趙春終于出現了。
他穿著一身白色的偏中性的休閑裝,配合那張本就白皙清秀的臉,叫人難辨雌雄。
齊鶩飛問林林山:“是他嗎?”
林林山說:“就是他。”
齊鶩飛點點頭,說:“你好好歇著。”
“隊長你小心。”
“放心吧。”
齊鶩飛站起來,面對趙春走來的方向。
趙春走的不快,維持著他那一向儒雅的形象。
他走進停車場,在離齊鶩飛十幾步遠的地方立定。
“聽說你要抓我。”趙春的聲音也很難分辨是男是女。
“不,我要殺你。”齊鶩飛毫不掩飾。
趙春笑了。
“你覺得你有這個本事嗎?”
“試試就知道了。”
“聽說你剛剛通過了仙試院考試?”
“沒錯。”
“二十年入三品,的確是難得的天才。我的那些手下死得不冤。不過可惜了,這么一個天才,不好好閉關修行,非要出來找死。”
趙春一臉惋惜的樣子。
齊鶩飛說:“你怎么知道死的不是你?”
趙春并不在意他的挑釁。
“你叫齊鶩飛是吧?為了一個手下,千里迢迢從虹谷縣趕過來救人,很講義氣嘛!明知道四安里是個什么樣的地方,連你的上司都不敢亂來,你卻敢到我這里來殺人。我很佩服你的勇氣。你要知道,我很少對一個將死之人說這么多話。”
齊鶩飛也笑了,說:“我也很少聽一個將死之人說這么多話。”
趙春收起了笑容,臉上罩上了一層殺氣。
“十年前,我突破了四品。”
齊鶩飛也收起了笑容,一路行來弄亂了的頭發罩上了一層殺馬特氣。
“十天前,我考上了三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