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月先是面露喜色,但當那吊墜在他面前晃了幾下,她的臉色立刻就變了。
齊鶩飛知道,春月一定認出了這枚吊墜。
“齊真人,這是什么意思?”
春月盡量讓自己鎮定下來,但她臉上的表情很不自然,身子也不自覺地有些顫抖。
她以為齊鶩飛一定是猜到了她和付洪生的關系,所以在戲耍她,嘲笑她。
春月的表現倒是讓齊鶩飛很意外,他看得出來,她不是裝的。
一個天天逢場作戲的女人,內心還這么脆弱?
他決定換一個說法,盡量不刺激她。
“實話告訴你,這是我從死人身上摘下來的,丟了可惜,可在我手里又沒什么用,不如就送給春月姑娘。”
春月不悅地說:“死人的東西,我又有什么用?”
齊鶩飛說:“最簡單的么,打開來看看,也許里面有你感興趣的東西。”
春月說:“你沒打開來過?”
齊鶩飛說:“我就怕里面堆得滿滿的都是錢,要是我看到了,打死我也舍不得送人了。”
春月的臉色終于緩和下來,說:“你……真的沒有別的意思?”
齊鶩飛說:“我是誠心送給你。”
春月說:“那我該打開它嗎?”
齊鶩飛說:“不打開也行,把它還給某些人,可以給他們編個故事,賣一個大大的人情。總之,我覺得在你手里,用處很大。”
春月笑了笑,說:“齊真人不怕我把你告發出來嗎?”
齊鶩飛說:“你不會的。”
春月說:“就像你也不會告發我?”
齊鶩飛笑而不語。
春月問道:“那么齊真人希望我編個什么故事呢?”
齊鶩飛說:“春月姑娘果然是聰明人,我就喜歡和聰明人打交道。”
他晃著手里的吊墜,慢悠悠地說,“有人會為這條項鏈的主人報仇。可我只是個小人物,他們要是來找我,再怎么鬧,也鬧不出多大的動靜來。你們不是希望亂嗎?我也覺得亂一點挺好的,但是最好不要亂到我頭上。至于編故事,又要有角色,又要有情節,這實在太難為我了,我就不費這個腦筋了,春月姑娘見多識廣的,一定能把這故事編圓了。”
春月緊緊地盯著齊鶩飛的臉看了半天,終于伸手從他手里接過那條項鏈,說道:“好吧,這禮物我收下了。”
齊鶩飛拿起筷子夾了一口菜,一邊吃一邊說:“好啊,這樣我才吃得安心。”
春月笑道:“這算不算是我們正式合作了呢?”
齊鶩飛答非所問的道:“我會常來吃飯的。”
春月幫齊鶩飛斟滿了酒,端起酒杯,媚眼如絲的問道:“只是吃飯嗎?我們的合作就不能深入一些嗎?”
齊鶩飛端起酒杯一飲而盡:“那也要先吃好喝好,才能再談別的。”
春月也一飲而盡:“好啊,那我就先陪你吃好喝好。”
二人就這樣吃著喝著。
因為白天已經喝了不少酒,酒勁還沒過去,喝了沒多久,狹小的房間里就已經充滿了醉意。
春月忽然有些醉了似的問道:“齊真人,你有沒有從你殺的那人身上見過一臺相機?”
齊鶩飛心頭跳了一下,借著酒勁晃了晃腦袋,仔細思考著春月問這話的意思。
是露出了什么馬腳,讓他們知道相機被自己拿走了?
還是他們以為相機在付洪生身上?
但他始終覺得這個問題不該是春月問的,也想不出這背后還有什么更深的深意。
想來想去,只有一種可能,是趙夕陽讓春月問的,或者就是春月在幫趙夕陽找那臺相機。
這說明了兩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