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玉柏說:“他是從軍部調過來的,所有的檔案都是加密的,所以我對他的過去也不是很清楚。但有一點我可以肯定地告訴你,他曾經是李司令的人。”
“李司令?”
齊鶩飛一時沒轉過彎來,好半天才想起來,是李靖。在他的腦子里,還是受過去傳統民間叫法的影響,想到李靖,對應的稱呼首先是托塔天王。就像一說到哪吒,首先就是三太子,而不是什么李主任。
“陳副司長難道是李司令的心腹?”
“那倒不會。”秦玉柏說:“李司令是天宮衛戍區司令,手握兵權,位高權重,在軍部的分量很重。他的心腹怎么可能到偏遠的小縣城來當一個小小的副司長?
不過你要明白,在政治體系里,是講出身的。哪怕李司令壓根就不記得甚至不認識陳光化這個人,只要他在李司令手下干過,他身上就已經有了派系烙印。”
齊鶩飛當然明白這個道理。
這就像趙老爺家養了條狗,老爺看都不會多看一眼,隨便打,隨便罵,隨便燉了吃肉,只是一條狗而已。
但你要是想動一動這條狗,哪怕只是吐口痰,趙老爺是一定會跳起來的。
秦玉柏又說:“在治安總局的體系里,陳副司長屬于李主任一系。如果他當了司長,你可就要小心了。”
齊鶩飛覺得頭有點大。
秦玉柏的口氣很明顯的讓他猜到,秦玉柏和陳光化之間的關系很一般,甚至非常差。
如果秦玉柏走了,而陳光化當了司長,那還真是件麻煩事。
治安處四位隊長,其他三個都各有來頭,各有靠山,只有齊鶩飛是寡婦睡覺,上面沒人。
新官上任三把火,一邊要建立自己的嫡系,一邊要拿非嫡系開刀揚威立萬,四個隊長里面最容易挨刀的,就是齊鶩飛了。
聊的差不多了,齊鶩飛告辭離開,準備回去修改報告,順便問了一句:“司長,您能不能聯系上那位孫天隱孫真人?我師妹受了傷,想讓他瞧瞧。”
秦玉柏說:“我也沒有孫真人的聯系方法,你可以去長生觀問問劉觀主,他和孫真人是朋友。”
齊鶩飛謝過秦玉柏,回了自己辦公室。按照剛才商量好的細節,對報告進行了修改。
正好張啟月回來,兩人就一起到食堂吃了個飯,齊鶩飛交代了一番,然后就離開虹谷縣,去了納蘭城南的長生觀。
劉長生倒是很熱情,聽了齊鶩飛的來意后,立刻幫他聯系孫天隱。
此時離孫天隱給齊鶩飛治病只不過才過去兩天,他正在朱子國北部的山里面采藥,離得并不遠,聽說齊鶩飛要找他治病,馬上就答應了,讓齊鶩飛先回盤絲嶺,他隨后就到。
齊鶩飛一顆懸著的心終于放了下來,有孫天隱幫忙治病,蘇綏綏康復的機會就大了很多。他對劉長生表示了萬分感謝,同時又在劉長生的陪同下,去長生殿參拜了長生大帝,又去王母殿參拜了瑤池金母。
告別了劉長生,離開長生觀后,他就回了盤絲嶺。
大約傍晚時分,孫天隱到了盤絲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