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連忙停下攻擊,收了火焰,變回人的樣子。
齊鶩飛便也收起天絲鯪鯉甲,只握著芭蕉扇輕輕搖動,氣定神閑,很有道家仙風。
炎炎大仙看著他,心思不定,問道:“你當真是羲皇派來的?”
齊鶩飛說:“你看我不像嗎?”
炎炎大仙說:“也不是不像。你那把無形之劍倒是有點靈寶神兵的樣子,但這身鱗甲就差了點意思,不像是火云宮出來的。若是羲皇派你來的,怎會給你這么差的防火之物?”
齊鶩飛說:“羲皇派我來查你,又不是派我來降妖除魔的。誰知道你會攻擊我?你這是犯上作亂!羲皇讓你在此守護鳳魂,你卻倒好,不但動了色心,擅自離開火焰山,還與妖孽為伍,危害人間,犯下滔天大罪。我必稟明羲皇,讓他降罪于你。”
炎炎大仙大驚失色。
他是羲皇點化的真靈這件事已是極密,而火焰山鎮壓鳳魂更是密中之密。
但他還想確定一下,就說:“羲皇門下,必然精通八卦陰陽之術。你說說易理,算上一卦,我就信。”
齊鶩飛說:“這有何難,你要算什么?”
“額……就算……”炎炎大仙想了想,“就算算你手上的芭蕉扇產自何處,幾藤幾葉?”
齊鶩飛一聽這題目,心里可樂了。
不過為了防止意外,他還是認真的算了一卦,從卦象推理,基本與阮振雄的話相互印證,便說:
“產自西南,只一藤,千年而開兩葉。我說的對不對?”
炎炎大仙終于相信了齊鶩飛是羲皇門下、火云宮弟子。立刻俯身拜倒:“原來真是師兄!神火真君……哦不,火靈兒拜見師兄!”
齊鶩飛喝道:“誰是你師兄?”
火靈兒說:“既是火云宮門下,自然是我師兄。”
“你貪圖美色,助紂為虐,殘害百姓,犯下滔天大罪,還敢自稱火云宮門下?”
“我,我一直在火焰山,只不過偶爾離開,未曾犯罪啊!”火靈兒辯解道。
齊鶩飛說:“還敢狡辯!剛才你還口口聲聲說這羅剎女是你的愛人,你這不是動了色心?羅剎為惡鬼一族,傷天害理,惡事做盡。剛才我上山的時候,在那邊山洞看到許多昏迷的小孩,難道不是被你們捉來的?那洞中滿地尸骨,怨氣沖天,難道不是被你們吃掉的嗎?”
火靈兒連忙擺手道:“不關我的事啊!我也曾勸她不要再吃人,可她就是不聽。哎,都怪我,被色心蒙蔽了心智。可是我從來沒有吃過人,我是火靈,怎會去吃那污穢之物,請師兄明察!”
“當真沒有?”
“當真沒有!”
“那我再問你,火焰山下的鳳魂可還在?”
“這……”
“哼!你失職而不自知,還在外面與妖孽為伍,談情作樂,該當何罪?”
火靈兒想起剛才那一聲鳳鳴是從齊鶩飛身上發出來的,以為是齊鶩飛找回了鳳魂,越發相信齊鶩飛的話了。
他便散去人形,化作火焰真身,熾白的焰火中,顯出一個非人非獸的形狀,就地跪了下來:
“我并非失職,也不知道那鳳魂何時離開,只是近一千年都感覺不到它的存在不知它是不是死了,才擅離火焰山,到山外查詢蹤跡。每次遇到人,我都是能躲則躲,從不敢傷害無辜。只是……只是被這羅剎女勾引,一時糊涂……求師兄開恩,在羲皇面前替我求情,千萬饒恕我!”
齊鶩飛說:“好吧,看你說的懇切,我自會考察真相。這幾天我會到火焰山周邊百姓中問訪,看你有無劣跡。此事幸虧我們先知道,若是被太上道祖知道了,必把你收回八卦爐中,永世不得出來。”
火光中的炎獸顯得十分害怕,乞求道:“師兄救我!”
齊鶩飛說:“你先回火焰山去,未經允許,不得出來。待我查明真相,若是如你所說,只是一時糊涂,并無劣跡,自然會幫你化解。”
“多謝師兄!”
火靈兒如逢大赦,虛空磕了幾個頭,火光便驟然變白,一片耀眼之后,就消失了。
呼~
齊鶩飛長出了一口氣,汗水已經濕透了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