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鶩飛知道這是秦玉柏最擔心也是最重視的,但自己的目的并不是要鏟除整個麻將會,只是要除掉財神而已。當然在此之前,他還要再去調查確認一下逼迫冬月的那個人是不是財神,還有財神和新來的天使之間到底是什么關系,以及冬月的事情和這位天使又有沒有直接的聯系?
“麻將會的核心是財神。沒有了財神,麻將會就是一盤散沙,納蘭城任何一個家族都可以兼并他們。”齊鶩飛說出了自己的想法,然后看著秦玉柏,試探著說,“司長如果想另外扶持一個人上位,也不是不行。”
秦玉柏一手扶著咖啡杯,另一只手的手指在桌子上有節奏的輕輕敲擊著。
“如果有麻將會這樣一個地下勢力作為城隍司的眼線倒是非常不錯的。”他并不避諱,沉吟著說,“唐胖子當初估計也是這么想的,只不過這個財神爺太難伺候了,而唐胖子最后又被牽扯得太深,以至于進退兩難,才讓麻將會發展到今天。我不會走唐胖子的老路,要扶持也要扶持一個靠得住的人。但我現在剛來,猝然之間要找這樣一個人很困難,萬一遇人不淑,將來尾大不掉,反而是個麻煩。本來你倒是個合適人選,又機靈,有擅長處理這種事。但你是黃花觀的少掌門,馬上又要去嶺西鎮當站長了,大好前途,不能浪費在幫會勢力上。”
“張啟月怎么樣?”齊鶩飛突然說。
秦玉柏微微一愣,旋即笑道:“你這是在給你自己的兄弟找出路啊?”
齊鶩飛也笑道:“順勢而為而已。本來想讓他在虹谷縣再呆一陣,但想想他是個人才,在虹谷縣城隍司被邊緣化實在太浪費了,還不如到納蘭城來讓他大展一番拳腳。”
“我看是你想大展一番拳腳吧?”秦玉柏已經完全放松下來,“我原本以為……”
齊鶩飛打斷道:“你是不是以為我是為了端木家才來找您商量這件事情,拔掉了這個釘子,就順便讓端木家把麻將會的勢力給吞了?”
秦玉柏說:“我白天剛跟你提了麻將會擴張的事,讓你去找端木家和王家傳個話,晚上你就來找我說要拔釘子,你讓我怎么想?你和端木家那個大小姐不清不楚的,老端木早就把你當半個孫女婿看了。你最近不也是和她在合作什么藍黛絲冰的生意嗎?”
齊鶩飛略有些尷尬的嘿嘿一笑,端起咖啡喝了一口以作掩飾,然后說:“要穩定麻將會這股勢力,沒有端木家的幫忙是不可能的,除非城隍司采取高壓態勢進行鎮壓,但我想司長您不會這么做。甚至于要拔掉財神這顆釘子,也得他們幫忙。但要端木家全盤接手這個盤子,我估計他們是不樂意的。好不容易洗白上岸了,誰還愿意到臭水溝里去刨食呢?要不是端木家和王家主動放棄,我想麻將會也發展不到今天。”
秦玉柏說:“你倒是看的挺透徹嘛!那你說說看,端木家和王家既然都看不上地下這塊黑奶酪,那現在麻將會一擴張,他們又為什么要緊張呢?”
齊鶩飛說:“本來黑是黑白是白,大家兩不相干,和平共處。這么大一座城市總有些見不得人的東西需要有個地方藏著,有些見不得人的事需要有人去做。端木家和王家不愿意去做,自然就有別人去做了。但他們如果越了界,影響了幾大家族明面上的生意或者聲望,就像棋盤上的小兵拱過了界,就不能再當作小兵來看了,因為他隨時有拱進人家大本營,把人將死的可能。而且,我還察覺到了一件事情……”
“哦?”秦玉柏不免有些好奇的問道,“什么事?”
“麻將會這么急著擴張,可能是在找一件東西。”齊鶩飛在腦子里把自己了解到的情況理了理,“而且這件東西和端木家族多少有點關系,麻將會擴張就是要逼著端木家族出手,而端木家族一旦知道了他們的真實意圖,不管司長您怎么打招呼,這場沖突都避免不了了。所以我才說,要想一了百了,就干脆把這顆釘子給拔了。”
秦玉柏皺眉問道:“到底是什么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