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帶著相機,隱身后就上了金圣宮大酒店的頂樓。站在樓頂,可以飽覽以包括葫蘆街、御街、海榴亭……一直到紫云殿的整個就皇城風光。而遠處則被更高的大樓擋住了。
齊鶩飛沒心思欣賞城市的夜景,就小心翼翼地貼著外圍墻壁,靠近了那套占據幾乎一整層的皇家套房。
整座金圣宮大酒店都是有法陣防護的,而頂樓的皇家套房必然有其嚴密。稍有不慎,一旦觸發了陣法,就可能暴露行蹤,甚至引來高手圍攻。端木家的底子還是很厚的。而這座城市標志性的酒店必然也受到城隍司的保護和監視。
更何況,他現在要面對的是一名真正的天仙。
不過皇家套房內似乎沒人。
齊鶩飛沒敢用神識探查,在天仙面前,任何輕微的法力波動都會被察覺。他先用見龍在田觀察了一番,沒有什么發現。不過這依然不能證明什么,因為畢竟是天仙,也許隱藏了神氣和法寶。所以,他最后找了個安全隱蔽而又容易脫身的地方,利用趙夕陽那臺神奇的相機復刻了空間景象過來看了一遍。
他不確定這相機工作時會不會被天仙級別的高手發現,畢竟之前的試驗對象只是付洪生和那只鯪鯉精,離天仙還差得遠。
不過最后并沒有在套房里發現什么,當然也就沒有人發現他。
齊鶩飛本就沒抱天使會在這里休息的希望,秦玉柏不是也說了天使不住在這里,而是由端木博文給他安排在別院居住么。
不過如果天使和財神真有勾結,又有某些特殊癖好的話,他估計那什么別院也是個煙霧彈。更大的可能是財神給他另外安排了住處,要找到他可能并不容易,除非從他白天公開出現時就跟蹤。
齊鶩飛回到了酒店三樓自己的房間。看看時間,已經快接近十二點了。他在想,如果林林山再不打電話來,他就讓他不要查下去了。
林林山終于不辱使命,在十二點前打來了電話。
“老大,查到了,相思湖畔的樹是園林局管的,據說是因為相思湖畔的石榴樹反季節開花,并且下了一場花雨,他們認為事出反常必有妖,就決定把湖邊的石榴樹都移掉,正好海榴亭旁邊新建了一個榴園,就把石榴樹都移栽到了榴園里面。”
“那些樹還在嗎?”齊鶩飛抱著萬分之一的希望問道。
林林山說:“我通過關系問了榴園的管理人員,他們說石榴樹送到他們那里的時候就都已經死了,因為所有的樹根都截斷了,根本就沒有活的。”
齊鶩飛神色一暗,問道:“那這些樹現在在哪里?”
“還在榴園里面,因為都是上千年的珍貴老樹,很有價值,所以打算做成標本,作為榴園的文物,供市民參觀。”林林山說。
齊鶩飛聽完后沉默了很久。他很想下令讓林林山不惜一切代價把這批樹或者說標本給買下來,送到盤絲嶺去。但他終究還是沒有失去理智,知道這樣做并無意義。這些樹已經死了,不管用什么方法保存,也不能讓冬月活過來。冬月唯一的精魂所系,就是盤絲嶺上已經成活的那一株小樹苗。此刻若是把這些樹全都買到盤絲嶺上,除了讓人發現他和冬月之間的特殊關系外,別無一絲好處。那么由此他想要做的事情,也就未必方便展開了。
林林山在電話那頭催促道:“老大……老大?你沒事吧?”
齊鶩飛長吁了一口氣,說:“我沒事。你問這些事的時候沒有暴露身份吧?”
“沒有。”林林山說,“我是以木材商人的身份去打聽的。認識我的人也只是以為我想販賣那幾棵古木。”
“那就好。”齊鶩飛在電話這頭點頭道,“園林局移栽石榴樹是誰下的命令?”
“市園林局的局長趙秉坤。”林林山說,“很顯然這是一個荒謬的決定,這些樹都是文物古木,據說園林局的很多人都是反對的,但這個趙秉坤卻一意孤行,就連施工隊都是他親自去叫的。”
“趙秉坤……”齊鶩飛了一遍這個名字,“去查一下這個人的背景和家庭住址。”
林林山說:“我已經查過了。從他的世俗履歷表上來看沒什么問題,但通過一些細節調查,我懷疑這個人是修行人。而移栽了相思湖畔的石榴樹,引起廣大市民的不滿,這件事又沒有向上級報備,是他一意孤行,市政府專門為此開了會議,對趙秉坤作出了停職處理。他現在賦閑在家。他家公開的地址在市區清水灣小區,但我查到他在貴人莊有一套別墅。他被停職以后就沒有回清水灣小區住過,應該是住進了貴人莊的別墅。”
“貴人莊別墅……”齊鶩飛自言自語,“怎么又是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