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承笑道:“孫悟空送來的,當然絕非善類,只是你信得過嗎?”
“先生以為信不信得過?”齊鶩飛反問道。
“以心機而論,自然信不過。但世間陰謀詭計,一旦擺到明面上,皆不足論。大丈夫行于世,起于勢。大勢一成,一切陰謀都不過土雞瓦狗,瞬成齏粉。教主……哦,掌門是要做大事的,不必在乎陰謀,只重其勢便可。若以陽謀而論,也就無所謂信不信的過了。”
齊鶩飛聽完,沉思良久,然后躬身一禮,說道:“受教了!”
“不敢!”陸承還禮道,“不知道這次去納蘭城見了秦司長,結果如何?”
“海巡站站長的事情還算順利,這兩天應該就會有調令下來。不過卻另外遇到了一件麻煩事。”齊鶩飛一想到冬月的事情,神色立刻黯淡下來。
他把自己在雪琴樓遇到潘子墨,三招賭斗,隨后得知冬月隕身,留下遺言和遺物的事情說了一遍,又把自己在心里對于麻將會和財神的猜想說了出來。
陸承聽完不禁皺起了眉頭:“潘子墨一事倒是可信。不過這個賭約有點冒險,不是掌門你向來的行事風格,不知是不是受了冬月姑娘的影響?”
“是有一點。”齊鶩飛事后回憶也覺得當時自己沖動了,主要還是冬月的安危引起了他的擔憂。按照他的性格和向來謹慎為上、保命第一的原則來說,見到潘子墨,趁他還沒認出自己的時候,就應該立刻逃走。
不過好在事情的結果還不錯。潘子墨沒有使出絕情一劍,反倒成了他的幫手,將來在必要時刻,可以請他出手幫忙。
陸承倒是沒有對此再多說什么,只是面色凝重,問道:“你說那財神從不以真面目示人,每次出現在人前,都是不同的樣貌?”
齊鶩飛點頭道:“目前了解到的情況確實是這樣。麻將會的中層骨干也都沒有人見過他的真實面貌。”
“你說百變天君來了納蘭城?”
“是的。”齊鶩飛覺得陸承問問題有點飄忽,剛剛還在說財神,忽然又問起了百變天君。
“你確定財神所說的大人物是百變天君?”陸承又問道。
齊鶩飛想了想,很慎重的開口道:“這些都是我的推理,從目前掌握的線索和邏輯上來看都沒有什么問題,但確定兩個字我卻不敢說。”
陸承點了點頭,沉默不語。
齊鶩飛不覺有些奇怪,忍不住問道:“先生是覺得有什么不妥?還是想到了別的什么事?”
陸承長長的吁了一口氣說:“我懷疑這位百變天君是我認識的一位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