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無咎大喝一聲:“嘿,好你個小齊,竟然當站長了!什么時候也把我調到嶺西鎮去吧?”
齊鶩飛大驚失色,連忙朝他使眼色,就在辦公室門口說這么大聲,謝必安能聽不見嗎?
可范無咎卻毫不在意,還在那里大聲的嚷:“聽說海巡站管著上千里海域,干活又自由,不像這鳥地方,動不動就開會,還要寫報告,煩得要死!”
這時候謝必安從里面出來了,臉上看不出任何不悅的神色,反倒是笑嘻嘻的,笑罵道:“你小子,就知道偷懶!”
范無咎說:“我可不懶!我只是懶得寫報告!”
“那還不是懶?”謝必安說。
“這……”范無咎一時無言,“這不一樣!”
“屁個不一樣!”謝必安罵了一句,然后又對齊鶩飛說,“小范呢就這么個脾氣,你別和他一般見識。不過話說回來,要是將來有機會,把他調去嶺西鎮也不錯。海邊清苦一些,這小子倒是吃得起苦的。你當了站長,身邊總要有個干苦力活的人吧?他做報告不行,干活還是可以的。”
齊鶩飛不明白謝必安什么意思,說:“謝隊,您可別這么說,我再怎么缺人,也不會到您這兒來挖墻腳啊!”
謝必安搖了搖頭,沒說什么,到是范無咎大叫起來:“挖什么墻角!老謝都快要走人了,還挖什么墻角!老謝一走,我肯定干不下去了。要么去你那,要么就只能辭職不干了。”
齊鶩飛大吃了一驚,看向謝必安:“謝隊,這是怎么回事?你剛才怎么沒跟我說?”
謝必安朝他攤開雙手,聳了聳肩,一臉無奈的樣子:“這有什么好說的?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我在虹谷縣也有些年頭了,調走不是很正常嗎?”
“正常個屁!”范無咎說,“要是正常的話,你怎么不把我帶上?”
謝必安說:“我倒是想把你帶上,但是想帶就能帶的嗎?你瞅你那點出息,仙試考了那么多年就不說你了,今年好歹有齊站長帶著你,讓你蒙混過關了。可你在城隍司這么久了,連個報告都不會寫,你說讓我怎么帶上你?”
范無咎不禁有些氣餒,說:“那我活干的還行嘛……”
“廢話!你要是活兒再干不好,還能在這個位置上呆到今天?早特么被人擠下去了!這年頭,光會干活不行,還得會做人,會說話,會打報告。有時候你辛辛苦苦一整年,未必比得上人家一個小報告。”
齊鶩飛聽著謝必安的話里有話,就問道:“謝隊,到底怎么回事?”
謝必安冷哼了一聲,說:“還能怎么回事兒?有人不想讓我繼續在這里干下去了唄!不過我倒無所謂,虹谷縣也不是什么好地方,這么多年了,我也該挪挪窩了。我上面是沒人,但我下面有人,所以也不怕。”
齊鶩飛知道謝必安所說的上面是指天庭治安總局,下面自然是指陰曹地府。上次陰長生到盤絲嶺來的時候,齊鶩飛就已經知道了這位來自地府的大人物和謝必安的關系非同一般。
不過三隊在整個城隍司治安體系里面的地位非常特殊,照理說陳光化沒必要把謝必安擠走,三隊換成任何人來當隊長,對整個城隍司的結構都不會有太大的影響。而且再怎么換人,由于這個崗位的特殊性,必然還是地府的人。由此看來,地府當中也是派系林立。
“連甘處都走了,我再不走也只是自討沒趣了。”謝必安嘆道。
“甘處已經走了?他去了哪兒?”
“不知道,據說是去執行秘密任務了。”
齊鶩飛點點頭。他知道甘鵬飛要去軍部,只是沒想到會這么快。此刻的甘鵬飛多半已經在俱盧島上了,齊鶩飛也只能在心里祝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