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月仿佛會意,伸手把兩顆藥丸從碟子里撿起來,放入自己的手心,然后捏成拳頭將兩只手放到背后,說:“這可真是件有意思的事。好了,藥丸在我手里,左右手各一顆。至于哪顆是毒藥,哪顆是補藥,我反正是不知道。所以你們不用擔心我在這中間做什么手腳。”
齊鶩飛卻假裝有點不情愿的樣子,說:“這樣不好吧,對你來說還是不公平啊。你們都不認識哪個是毒藥,那一會兒猜完了以后如果不吃,最后結果還不是我說了算?”
梁明笑道:“結果當然是由裁判來宣布。我相信老板娘自有辦法分辨哪顆是毒藥,實在不行就找兩條狗來喂它們吃下去,一試便知。”
齊鶩飛又說:“不好不好,還是不好。不吃,就不能雙贏,又沒有生死,這樣的賭有什么意思?”
梁明臉上的笑意更甚了:“齊站長是嫌這個賭注太小了嗎?那我們可以加點注,比如說以后咱們每次來春月樓,都由輸的那個人請客,你看怎樣?”
齊鶩飛說:“說來說去還是飯錢的問題。沒意思沒意思!”
梁明說:“那你覺得怎樣才有意思呢?”
齊鶩飛說:“要么就把藥丸吃下去,生死相搏,這才有意思嘛!要么就下注下大一點……”
他忽然拿出了另一顆如鵝卵石大小淡黃色半透明的珠子,“我這里有一顆避水珠,是西海龍宮摩昂太子送給我的,算是對我救了他弟弟六太子一命的回報。有了這個,可以深入西海,直入水晶宮。最重要的是,摩昂太子還說,只要拿著這顆珠子去找他,可以讓他無條件的幫一個忙。”
他用炫耀般的眼神看了梁明和春月一眼,“怎么樣?這東西夠珍貴吧?夠值錢吧?梁兄,你要是有對等的寶物,就拿出來,讓咱們這個賭打得有意思一點。你要是沒有呢,那就算了,這個賭咱們也別打了。”
他說著忙不迭的便把避水珠收了起來,仿佛讓他們多看一眼,就會有什么損失似的。
梁明看到避水珠的那一刻,眼神就亮了,尤其是聽到齊鶩飛說拿這顆珠子可以讓摩昂太子幫一個忙的時候。
他眼神中的細微變化,一絲都沒逃過齊鶩飛的眼睛。
帶著面具的人,表情是不值得相信的,但眼神騙不了人。
春月則有些不解的看著齊鶩飛。她不太明白齊鶩飛到底想做什么。
如果不了解齊鶩飛這個人,眼前的情形看起來就是齊鶩飛拿出一顆寶貴的珠子,來給這個賭約壘起一個門檻,讓梁明夠不著,好讓自己下臺。正常來說,城隍司的一個文書不太可能拿得出對等的寶物來下賭注。
可是春月不相信齊鶩飛的目的是這樣簡單,他如果不想打這個賭,剛才又何必開這個口?可如今冒著露富的風險,用這樣一顆珠子來限制梁明,究竟又是為了什么呢?
她想起齊鶩飛所說的,今晚要辦大事。難道這就是他要辦的大事?可這算什么大事?
然而,讓春月意外的是,梁明居然答應了。
“好!”梁明也摸出了一顆珠子,“你有避水珠,我有避火珠。這顆避火珠,得之于沙漠。可以往來火中,就算你鉆進太上老君的八卦爐子,也能避得一時。論等級,比你的避水珠還要高上一些。但你既然還有龍宮太子應允的條件,就算勉強相當。如何?”
齊鶩飛心中竊喜。
避火珠一出,就能確定梁明就是財神無疑了。
這種人果然貪得無厭,一見到寶物必欲占為己有。
當然,一顆避水珠未必能引他上鉤,所以齊鶩飛特意加上了摩昂太子那一條。他相信,龍宮太子的保證,對財神來說極具誘惑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