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承又拿出了另外一本古籍給他。
齊鶩飛打開翻了翻,內容不多,很簡短,大概意思是說,道是世界的本體意志,但并不是世界的本體本身,神是本體意志的具體表現,仙是通過修行能夠理解本體意志并順應本體意志行為的人,而圣人就是接近完美的仙。
兩本書結合起來一看,應該是說玄冥之神是最接近本體意志的,他在本體意志上的表現超越了所有的仙,也超越了圣人。正因為這種接近完美的表現,所以不可描述,就像代表本體意志的道一樣,不可描述。
在齊鶩飛看來,這無非就是對道的另一種說法。如果有一個人或者神,達到了無限接近道的境界,那再來說這人如何如何也就沒有意義了,直接說“道”就好了。
所以齊鶩飛也不關心玄冥是什么東西,他關心的是黑金。
玄冥和黑金有什么關聯?
這種東西出現在自家的井里,讓他著實有點摸不著頭腦。
而且還分涌金和涌墨,那我這井里墨中含金、金和墨一起涌出來怎么說?
藏里的書很多,齊鶩飛又隨便翻了翻,除了仙試院出版的正規書籍之外,都是些文字詰屈聱牙的古籍,看著十分累人。一下子也不可能把所有的書都看完,翻了一陣沒有再發現什么有價值的東西,至少是在他目前的理解能力之下沒有什么價值。
到晚上的時候,井水就淺了下去。這時候后悔已經晚了,只來得及打起滿滿一桶水,煉出一小塊金子。
半夜里,齊鶩飛腦子里想著這事兒,又是懊惱,又是充滿了好奇,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就干脆下井去查探了一番。
這口井也沒有多深,也就七八米的樣子。
井底黑乎乎的,像涂了墨似的,但已經干了,連水漬都沒有留下一點,就像是一整塊碳鑲嵌在那里。但井壁上殘留著金色的粉末,月色從井口照進來,熠熠生輝,仿佛貼滿了金色的馬賽克。
齊鶩飛伸手摸了一把,卻沒有一點金粉沾到手指上,說明這些東西并不是從黑金水里面析出來的,而是附著在井壁上已經很久了。
他找了一圈,沒有發現任何機關和秘密通道,只在井壁上發現了“涌金”兩個字。
這兩個字是用丹砂寫上去的,但可能因為年深日久的原因,有些斑駁,因此并不怎么顯眼。從字跡上看,和黃花觀門口的對聯有幾分相似。
看來也是那位創建黃花觀的前輩所寫。
也就是說黃花觀建觀之時就已經有這口井了。至于誰先誰后,就不知道了。
從道理上來說,自然是黃花觀在先,挖井在后。一座山上,不可能先挖一口井,再來造一座廟。自然是先造完了廟,然后才在合適的地方挖井取水。
可問題是,造完了這座廟,立刻就挖到了一口噴金子的井,是不是有點太巧合了?
所以很大的可能是,那位前輩在這個地方發現了這個能冒黑水的神奇的地方,然后為了掩飾,就在這里圍了一口井。而山上不能孤零零的出現一口井,于是便又造了一座廟。
齊鶩飛很早的時候就奇怪,黃花觀為什么叫黃花觀?
盤絲嶺上并沒有成片成片的開黃色花的樹,觀門口的老榆樹算是黃花觀的標志了,開的花也不是黃色的,而是紫褐色的。
他曾經問過無機子,但無機子什么都沒說。
無機子什么都不說,反倒讓齊鶩飛更生疑心。
哪怕你隨便說一個,比如說取明日黃花之意,意思是要修行人珍惜光陰、不可荒廢度日,也算說得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