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功德加身已成事實,齊鶩飛也不再多想。
有了這些功德,進入獅駝嶺也算是多了一層保障。
就這樣在盤絲洞里打坐修煉了一夜,直到第二天一早才離開。依然沒有發現通過結界返回井底的辦法,只能飛回去。
回到黃花觀,山上的小動物們已經趁著黎明做起了早課。這現在都成了大家的習慣。講經的講經,練氣的練氣,打坐的打坐,翻跟斗的翻跟斗。
只有屎蛋愣愣的趴在那口井旁,唉聲嘆氣,也不知是為了這消失的黑金可惜,還是為自己又要去燒火做飯而憂愁。
齊鶩飛走過去,拍了拍他的頭問他:“怎么了?”
屎蛋爬起來,想說什么,終于還是唉的嘆了口氣,又趴了回去。
這時候,蘇綏綏走過來:“屎蛋,你怎么在這兒?”
屎蛋一見到她,就緩緩站起,垂頭喪氣,一扭一扭的朝伙房走去。
蘇綏綏問道:“你要去哪兒?今天不用你做飯。”
屎蛋停下腳步,轉身不解的看著蘇綏綏。
蘇綏綏笑道:“不但今天不用,以后也不用你再幫忙燒火做飯了。”
屎蛋歪著腦袋,似乎有些不信的樣子,眼睛瞪得老大,好半天才說:“汪……真的汪?”
蘇綏綏說:“齊哥昨天說你以后不用做飯了,他向來說話算話,當然就不用你再做飯了。”
齊鶩飛愣了一下,隨即明白小狐貍這是在敲打自己,盤絲嶺現在規模越來越大,人也越來越多,自己已經是實際上的一派掌門,說話做事再不能像過去那樣隨意,想到哪里說到哪里,而是要時刻給門人弟子做出表率,一言一行都會影響到別人。
就比如說屎蛋,本來天天燒火也沒什么,這幾個月來,他都已經習慣了。但昨天齊鶩飛這么一說,屎蛋立刻就產生了希望,在井口煉金子,總比在伙房燒飯要強些,至少還有新鮮感。但井水只冒了半天,等于把他剛燃起的希望給無情的澆滅了。這時候情緒必然低落,何況屎蛋還是個孩子。
齊鶩飛昨天說了這句話,誰都能理解他的意思,但實際上,他只說了這句話,如果僅從字面上來說,這就是一個簡單的命令,屎蛋以后不用在燒火做飯了,不管這井里冒不冒水。
如果因為今天井里不冒水了,他就不把自己這句話當回事,讓屎蛋回去燒火。雖然并無輕人之意,別人可能也不會多想,但總歸是他這個“代掌門”食言了。如若任由這種事情發生,最重要的是心里不當回事,長久以往,整個門派都會形成說話不算話的風氣。而掌門也就難以建立起一言九鼎的威嚴。
這只小狐貍,真是聰明,竟然借這樣的機會來敲打齊鶩飛,還不讓他覺得尷尬。
齊鶩飛有些感激的朝狐貍看了一眼,對屎蛋說:“讓你燒火,是為了鍛煉你控制火力的精微程度,因為你天生擁有很強的力量,如果不能學會控制,不但容易造成破壞和災難,還是一種浪費,你的修行也難以提升。現在你對火力的控制已經很好,應該去學習一些更高級的東西了。去和其他人一起做早課吧,多和大伙交流,有不懂的,要虛心請教,互相學習,尤其是司晨和旺財,你要多聽他們的。”
屎蛋先是驚訝的張大了嘴,忽而蹦起來一米多高,落地后開心地手舞足蹈,說了聲:“謝謝老大!”
就屁顛屁顛的跑去參加老榆樹下的早課去了。
齊鶩飛走過去,輕撫狐貍身上柔軟的毛,說:“謝謝,有你陪在我身邊,真是幸事。”
狐貍渾身猶如觸電般顫了一下,又有些受寵若驚似的低下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