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鶩飛沉著臉說:“你早就知道魔孚的事情!魔孚出現在虹谷縣,也有你的一份功勞吧?當初你到麒麟山,根本就不是去玩的,那個叫顧曉菲的死者也不是湊巧到山里旅游才做了替死鬼,是你把他引到山里去的,對不對?”
元小寶大吃一驚:“齊大哥……這……這……”
他囁喏著,半天說不出話來。
齊鶩飛冷冷的看著他。
元小寶終于嘆了口氣,說:“這是我犯下的大錯!齊大哥你既然知道了,要怎么懲罰我都可以,我認。但請允許我做完我想做的事情。”
齊鶩飛說:“任何事情,無非情理二字。你要么有情,要么占理。我沒有權力從律法上來懲罰你,我只看你做的事情在情理上能不能說得通。說得通,我就不管,說不通,就算天條律法不能懲罰你,我也可以殺了你。”
元小寶身體微微一震,想說什么,但似乎還是有什么為難的隱情,說不出來。
齊鶩飛忽然拿出一個酒葫蘆,張嘴喝了一口,然后遞給元小寶:“要不要來口酒?”
元小寶大驚道:“我師父的酒葫蘆!怎么會在你這里?”
齊鶩飛說:“要不要我現在就把你師父叫來?你做的那些事情,你師父知道嗎?”
“別別!”元小寶又驚又懼,“我說,我都告訴你,但你現在千萬別告訴我師父。等我把事情做完,你要怎么懲罰我都行。要是讓我師父知道了,把我帶回去,我就再也出不來了。”
齊鶩飛點頭道:“好,但你必須說實話。但凡我聽出半句假話,我就立刻把你師父叫來。”
元小寶說:“沒錯,那個叫顧曉菲的小姐姐并不是偶然闖入麒麟山,也不是被花面貍殺死的。她是第一個魔孚胎母,她去麒麟山之前已經懷孕了。他們在她體內種下了一點真魔種子,是我幫她激活的。但我當時并不知道魔孚那么可怕,直到我看到顧曉菲慘死之狀,我后悔了。但那時已經來不及了。我只能在那里收集了小姐姐的殘魂。等到她的家人找到她的尸體,我就把她的殘魂修復,并一路送她回家。后來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元小寶所說,和齊鶩飛猜想的大差不差。顧曉菲的死早就引起他的懷疑,可惜當時沒有問一問她的殘魂,否則也許能避免后來魔孚在虹谷縣的出現。
“你為什么要這么做?”齊鶩飛問道。
“為了報仇。”元小寶說,“在我很小的時候,我父親就被人殺了。師父把我從敵人手中救出來,收我為徒,教我陰神修煉**。但他怕我報仇心切,故意壓制了我的修為,在我身上施加了禁咒。一百多年來,我想盡辦法也無法解除我身上的禁咒。不能解除禁咒,我就無法陰神大成,也就不能修行更高深的功法。”
“原來如此……”齊鶩飛終于明白在元小寶身上發現的奇怪之處。
作為一只陰神,元小寶的法力很有限,但他卻會神奇的影遁之術。這不是一般陰神能夠學會的。原來他已經修行了一百多年,只是被喬坤在他身上施加了禁咒。也就是說,他實際上的修為可能已經很高了,但被禁咒壓制著,發揮不出來。
“后來呢?”齊鶩飛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元小寶說:“我一直在尋找解除禁咒的方法,后來就和魔道中人有了來往。他們不但愿意幫我解除禁咒,還說可以幫我找到地獄之花和逆木幽冥谷,助我修為大成,找仇人報仇。我受了他們的蠱惑,答應幫他們的忙。于是就趁機逃了出來,幫他們在麒麟山做了那件事,害死了那位姓顧的小姐姐。”
齊鶩飛說:“你不止害死了顧曉菲一個,魔孚的出現,已經害死了很多人。”
元小寶慚愧的低下頭。
齊鶩飛見他本性不壞,就問道:“他們為什么會找上你?”
元小寶說:“因為魔孚的第一個胎母要求十分嚴格,他必須是純陰之體,而且必須是第一次懷胎,才能將真魔之氣種下去。但即便這樣,魔孚依然難以順利出世。還要從黃泉路上找到一個同樣為純陰之體的魂魄,投胎到她腹中,才能激活。
前兩個條件,那位小姐姐都達到了,但第三個條件卻十分困難。本身要找一個純陰之體的魂魄就很難,還要找到輪回中的漏洞,讓這個魂魄投胎到小姐姐身上,就難上加難了。
但恰好,我就是純陰之體。而且我死的時候還是童子之身,這一百多年修行陰神,很好的保證了陰魂的純粹,所以我只要分出一縷殘魂,注入到那位小姐姐體內,就可以完成激活了。但是這很難把握時機,因為如果等到小姐姐懷胎十月,必然會和地府投胎過來的魂魄起沖突,這樣很容易被地府追蹤到。”
“所以他們就采用了妖化的辦法。”齊鶩飛補充道,“妖化之后,七日成胎,地府那邊都還沒開始登記,這邊就已經生下來了。你只要在七日之內分出一縷殘魂注入,魔孚的第一個轉世就順利出生了。是不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