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范無咎,不但不覺驚訝,反而微微點頭。
齊鶩飛覺得十分好奇,想要問問他在想什么,但此時顯然不是聊天的時候,也就忍住了沒問。
雖然沒有翻江倒海,但一招一式的打斗倒也驚險萬分。
在起蛟澤的時候,齊鶩飛見識過霧影人傷口被老狗的爪子撕裂后,依靠地氣恢復的場景,知道這東西不怎么怕受傷。千里起蛟澤地底凝聚的陰氣固然濃厚,但肯定沒有獅駝嶺強,在這里,霧影人應該比在起蛟澤戰斗力更強,更何況現在是他的本尊,而起蛟澤只是一個分身。
但是行瘟使者看上去卻很害怕被六道木打到。
齊鶩飛漸漸看明白了,這二位打架不是沒有氣勢,更不是發不出法術來,而是因為打神鞭。
他想起打神鞭的傳說,諸神可打,無論對方品級高低。估計這玩意兒大概能破一切非物理防御,法術對它無效。不過打上去的效果也只有物理傷害,不能施加法術影響。
所以這倆人,一個想用打神鞭打死對手,一個怕被打神鞭打到,就干脆沒有使用法術,因為使用法術必然分心,而法術既不能對打神鞭的攻擊效果加成,也不能防范打神鞭。
于是,一場天仙級別的戰斗,就變成了一場街頭混混之間的械斗。
這兩人打得雖然像小混混打架,但齊鶩飛卻很清楚,兩位天仙打架,沒個六品中上的修為是插不上手的,在場這些人也只能在旁邊干看著。
不過好在總的來說,手持打神鞭的六道木占據著明顯的優勢。他處于進攻的主動地位,而行瘟使者明顯更害怕被打神鞭傷到,所以一直在進行防守,沒過多久就顯示出了疲態。連齊鶩飛都能看出來,如果再這樣打下去,六道木必勝,行瘟使者必敗無疑。
然而讓齊鶩飛擔心的是,那邊地上還蹲著一只魔孚。一旦它縫合了胎母的傷口,騰出手來,幫著行瘟使者對付六道木,那就很麻煩了。
所以齊鶩飛決定,先下手為強,趁著魔孚還在干活,帶上平頭哥,先把它干掉。就算干不掉,至少也要延緩它手上的動作,只要堅持到六道木打贏了行瘟使者就行了。
然而就在此時,齊鶩飛感覺到了一絲危險。
這種感覺他不是第一次遇到,從在麒麟山的時候他就發現那面神奇的鏡子能幫他預測危險。現在實體的鏡子雖然已經沒了,變成了虛無之鏡,但他這種敏銳的感知能力依然還在,只不過鏡子不再是在他胸前震動,而是直接在他的識海中發出警訊。
這次的危險感不同以往,非常奇怪,就好像有一輛車正在你面前以一百八十公里的時速闖紅燈,而你就站在馬路邊。雖然那輛車并不是直接沖著你來的,也大概率不會撞上你但你依然會本能的害怕并想要離它遠遠的。
齊鶩飛能分辨出,那危險的東西不是沖著自己而來的,那么一定是沖著六道木的。
他扭轉頭,看向遠處伏倒的樹木,地面上覆蓋著厚厚的濃霧。
他感覺危險就來自那里,但他不能確定那是什么。他只知道,一旦讓對手偷襲成功,六道木失敗,那么這里所有的人都會完蛋。行瘟使者既然已經暴露了身份,就絕不可能放他們離去。
他早就覺得魔孚到這個地方來很可疑,看來除了行瘟使者之外,還有他們的伏兵。
在不確定那是什么東西的情況下,齊鶩飛也不敢貿然行動。
他緊緊的盯著那里,同時關注著六道木和行瘟使者之間的戰局,也一直關注著自己識海中感受到的那一絲危險的感覺的變化。
當他感覺到那一絲危險漸趨濃烈的時候,他知道對方要出手了。
必須要先下手為強,至少要保證六道木的戰斗不受影響。
“元亨利貞!”齊鶩飛念了一句。
這句咒語他很久沒有念了。
他希望這一次能管用,最好是能直接招來類似誅仙劍氣一樣的東西。那么不管對手是誰,是什么東西,一定會被嚇退。
然而這一次并沒有如他的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