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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流星雨給獅駝嶺帶來了短暫的光明,但在光明之后卻是愈發濃重的黑暗。
轉魄劍懸浮在吳德身前,放射出淡淡的黃色光芒,這光芒卻不刺破黑暗,反而從黑暗中汲取著養分,凝結著濃濃的殺意。
當吳德說出那句話以后,齊鶩飛就知道他們之間的一戰已不可避免。
小青和昆奴條件反射似的彈射了起來,驚鯢和斷水雙雙祭出,寶劍放光,直指轉魄。
三把昆吾寶劍成品字形懸浮空中,互相爭輝。
齊鶩飛緩緩站起身來,輕輕按住昆奴和小青的肩,說道:“這是我和吳真人之間的事,與你們無關,你們不要插手。”
“師兄……”小青和昆奴想要堅持,但見師兄面容嚴肅,想說的話到嘴邊又縮了回去,只好默默退到一邊。
“吳真人,”齊鶩飛拱了拱手,“在下想問你一個問題。”
“什么問題?”
“你真的是密云宗弟子?”
吳德微微一愣:“當然,這有什么可作假的?齊真人何有此問?”
齊鶩飛說:“在下佩服你的為人,很想跟你交個朋友。但我也知道有些事情不可強求。可惜呀,我認識的第一個密云宗弟子不是你。我不想用謊言誆騙你,你有什么想問的就問吧。”
吳德指著小青和昆奴問道:“你這兩位師妹手中的劍是哪里來的?”
齊鶩飛說:“是我所贈。”
“這么說,你承認我付師兄和圖師弟是你所殺?”
“是,我承認。”
“齊鶩飛,剛才一路行來,我還以為你是堂堂君子,本也覺得你是可交之人,沒想到你也會殺人奪寶。”
“殺人不假,奪寶也是真。”齊鶩飛說,“但這兩句話連在一起,我可擔受不起。”
吳德冷笑道:“你想狡辯么?”
齊鶩飛說:“我不想狡辯。有些事你不知道,我也說不清楚,所以我懶得說。你那兩位同門師兄弟干了什么事情,他們自己知道,老天爺也知道。我只是很奇怪,你們密云宗到底是個什么樣的門派,既能培養出你和潘子墨這樣的優秀弟子,又會培養出付洪生和圖拉翁這樣的人渣,還有趙全勝這樣的魔頭。”
吳德說:“龍生九子,種種不同。不管他們在外面做了什么,始終是我的同門。我深受師恩,過去付師兄對我十分照顧,他的仇我不能不報。”
齊鶩飛說:“吳真人,你選擇在這時候報仇,實為不智。你不想知道獅駝嶺深處正在發生什么事情嗎?我不信你師門派你來參加宗門大會,沒有別的意圖。”
“殺了你之后,再去看不遲。”
“你就這么自信能殺了我?”
“你們兄妹三人如果聯手,我不是你們的對手。”吳德坦然道,“但齊真人既然沒有狡辯,堂堂正正的承認了殺人之事,想必也會堂堂正正的與我一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