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當今天的局面是不可能善了的。對方實力現在明顯強于自己一方,硬拼是拼不過的,搞不好剩下這七條命都要搭在這里。
就算對方肯放過,廣吉也不可能就這樣帶著大伙兒離開。他是救生寺的主持,也是陳家莊的人,這樣回去的話,也沒臉去見列祖列宗,回去也只能跳通天河了。
他對齊鶩飛說:“齊施主,貧僧想和你再賭一場。”
齊鶩飛說:“你也想挨一鞭子?”
廣吉搖頭道:“貧僧自忖不比陳掌門強,捱不住你的一鞭。貧僧想和齊施主來一場堂堂正正的比試,施主有什么仙家妙法盡管使出,無需什么規則。”
“哦,那你要賭什么?”
“貧僧想,就以你我之命,來了結今日之事。無論誰輸誰贏,誰生誰死,今日之事到此為止。如果貧僧僥幸贏了,絕不再為難你的同伴。如果貧僧不幸死了,也請施主放過我的弟子晚輩。”
“師父……”
普蘭想要說話,廣吉抬手阻止,沖他搖了搖頭,然后看著齊鶩飛,眼中露出真誠而殷切之希望。
齊鶩飛微微皺了皺眉。
他倒并不擔心打不過廣吉。廣吉的實力肯定到不了半步天仙,而他現在法力突破了二十萬,應該不會比廣吉低。而且他有隱身術和新學會的水遁術,可立于不敗之地,加上兩把神劍一條神鞭,怎么著也不會輸。
他也不是那種趕盡殺絕的人,除了陳朗剛才傷了小青,讓他起了殺心,陳錦生作為罪魁也已伏誅,其他人死活他并不在意。
只是放他們回去的話,可能會生出些后患來。陳家莊畢竟不是小門派,他們祖上可是出過天仙的,聽說他們的祖師爺還活著呢。
不過廣吉和尚既然這么提出來了,不答應似乎有點說不過去,而且剛才法舟還求過情,說陳家莊和他師父有些瓜葛,如此一來,齊鶩飛倒也不好做趕盡殺絕的事。
他想了想還是決定答應,正好借廣吉練練手,看看自己法力增加之后,實力究竟如何,法術和劍術的效果能強上多少。
想到這里,他點點頭說:“好,我答應你。”
廣吉長舒一口氣,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多謝齊施主成全。”
又回頭對徒弟普蘭說:“普蘭,我與齊施主比試,全是自愿,無論結果如何,你都不能出手與齊施主及黃花觀眾人為敵。如果我死了,你就帶著師弟們回陳家莊。”
“師父……”普蘭聽出廣吉話中有死志,想要勸阻。
“不必多言了。”廣吉阻止道,“出家人慈悲為懷,你記住,即便我死了,你也不可心生仇恨,更不要有報仇的心思。今日你若不聽我的話,便是欺師滅祖,自逐于師門。”
“師父……”普蘭聽得心驚肉跳,卻無可奈何,終于低頭道,“弟子謹遵師命。”
齊鶩飛見廣吉這樣安排,對這和尚印象便改觀了不少,便也回頭對身后眾人說:“你們都聽好了,我和廣吉大師決斗,與旁人無關,不論生死,你們都不能為難他的弟子門人,也不要替我報仇。”
小青服用了風月丹,傷勢已經大好,只是風月丹藥力強大,還在消化之中。他聽到齊鶩飛的話,大驚道:“師兄……”
這一分神,氣血一亂,藥力亂竄,立刻有反攻心脈之危。
昆奴連忙在她身上連點數指,幫她穩住氣血,說:“姐姐放心,師兄什么時候做過沒把握的事?”
小青聽了這話,才放下心來,噗嗤一笑,說:“是我著急了。”
昆奴說:“好了,不要說話。快吸收藥力,不要浪費了師兄的風月丹。你本就在突破的瓶頸上,一直缺少個契機,這次受傷,若能完全吸收風月丹的藥力,回去再閉關一段時間,就能突破五品了,這也是師兄的一片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