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晴!”任春曉肅然道,“不要胡說!”
曲晚晴見任春曉不悅,不敢再說話了。偷偷朝齊鶩飛瞥了一眼,做了個鬼臉。
齊鶩飛假裝沒看見,對任春曉說:“任宮主,不瞞你說,我已經見到過真正的地獄之花,的確有一只九尾猼訑在看護,離這里不過幾十里地。不過我很幸運,那妖獸正在睡覺,我才得以逃脫。原本我們應該就此離開獅駝嶺,但我要尋找我的徒弟,他被七絕山的金包銀帶走了,幸得宮主和曲姑娘指點,讓我有了尋找的眉目。所以,我們就此別過吧。”
“原來如此。”曲晚晴看向任春曉,“宮主,我們走吧。”
任春曉卻說:“不行,此地步步危機,還是要抱團。要不是剛才那些人心中貪念太重,受了迷惑,我也不至于出來。既然出來了,我們這些人就不宜再分散。”
端木博文也說:“是啊,這地方太詭異了。照理說,修行到天仙境,連重重心魔早就在天劫中一洗而空,入幻境還算正常,怎么會受貪念蒙蔽呢?實在太過匪夷所思!”
任春曉說:“那五位天仙未必真的入幻入魔了,我看他們身上多半是帶著什么任務。我們這些人不過是他們的炮灰罷了。”
齊鶩飛眼睛一亮,不禁對任春曉有些刮目相看。
他抬頭看了看天,知道在天兵封鎖之下,要離開獅駝嶺也未必是易事,就說:“好吧,咱們一起走可以,但我要救我徒弟,你也說了,此地步步危機,跟我一起,可能會很危險。”
任春曉說:“誰也不知道下一步怎么走才更安全,大不了就是一個死,反正已經死了那么多人。”她也抬頭看了一眼濃云密布的天空,“天要人亡,人又能如何?”
齊鶩飛發現這個女人不簡單,也不點破,笑道:“宮主也不必氣餒,人未必不能與天爭上一爭。”
任春曉面色微微一動,目光灼灼,看向齊鶩飛,卻沒有再說什么。
齊鶩飛來到一高處,四外張望,遠處強勁的法力波動還在繼續,知道他們正和八尾猼訑相斗,正如任春曉所說,這些人貪念過重,不可救也。
確定了九尾和地獄之花所在之處,和曲晚晴所指的金包銀走的方向基本一致。他懷疑金包銀身上有什么法寶之類的特殊東西,一方面能抵住地獄之花的迷惑,另一方面還能尋找到大致的方向。
齊鶩飛決定再過去看一看,金包銀會不會去那里,但只能他一個人能潛進去,而為了防止他不在時,僅憑法舟的缽盂無法防止眾人再入迷途,他就和元小寶商量,讓他配合法舟一起,帶著眾人往回走,回到剛才他們和陳家莊人相遇的地方,那里相對比較安全一些。
說好之后,他就和眾人暫時分別,隱去身形,以水遁之術,一路遁到了地獄之花所在的地穴。
那只九尾猼訑還在睡覺,地獄之花和九幽束魂草都在,附近也沒有其他人出現過的痕跡。
齊鶩飛這次看的比上次清楚,九幽束魂草一共是九棵,每一株都是九片葉子十分完整,好像上面生這九個小人。
這些九幽束魂草上還沾惹著許多魂魄,仿佛在其表面覆蓋了一層魂衣。
大多數魂魄已經殘缺不全,分辨不出是什么人,但還是有一些殘魂相對完整且強悍,仔細分辨,其中一縷似乎就是明修然。
齊鶩飛明白了,猼訑分身出去殺人,是為了獵取魂魄,來飼養這些九幽束魂草。
這次參加宗門大會的三百多人,現在還剩下一百多,死了將近三分之二,看來都在這里了。
他再靠近了一些,再細細分辨,確定沒有葉問天的。
因為怕驚醒猼訑,他不敢去收魂。本打算就此離開,但發現這地穴空間似乎極大,而地獄之花在此開放,下面應該是連著地獄靈根的,也許能看到傳說中的逆木。
齊鶩飛潛入水中,順著地獄之花的花莖往下,想看一看逆木到底長什么樣。
可是,潛入水下不久,他就發現這花莖越來越虛,最后只剩下一絲虛影,然后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