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發起了本能的反抗。
法舟丟出了佛骨舍利,化作蓮臺金身佛像,放出萬道金光,把山林染成了金色。
圓覺等人和剛才一樣以法力渡給法舟,維持舍利之威。
端木博文、任春曉、昆奴當先出手,游龍飛鳳舞于九天,沖向怪獸的巨口。
接著是潘子墨,掩日紅光大盛,放出無情一劍。
最后是齊鶩飛,宵練凝聚太陰劍氣,殺劍將出。
一切都和剛才殺行瘟使者時一模一樣。
但這一次的對手卻不是行瘟使者。
游龍飛鳳,落于那怪獸的巨口,仿佛流星之于天宇,曳著尾光,永遠滑翔于黑暗之中,無法觸及宇宙的邊緣。
無情一劍,赤血掩日,十里之內殺機盡絕。然而,相對于這只巨大的怪獸而言,十里之地太小太小。那一座座山峰,也不過是怪獸口中的牙齒而已。
齊鶩飛的宵練凝聚起無窮殺氣,太陰寒氣如冰,凍結了周圍的草木,卻無法凍結這千里山川。
最后只剩下范無咎,忽隱忽現,手里拿著打神鞭,在那里胡亂揮舞著。
然而,毫無作用。
怪獸之口正在合攏,舍利金光也被慢慢吞噬。
“撤!回撤!”
齊鶩飛大喊著,拼命舞動手中的劍,太陰劍氣亂竄,如萬支冰劍齊發。
昆奴聽到他的喊聲首先飛還,任春曉和端木博文也調轉頭來。
但還是來不及了,獸口將要合上,眼看著他們逃不出來了。
潘子墨手中劍翻轉,人劍合一,化作紅日沖天而起,忽然炸裂開來,劇烈的沖擊波讓合攏的巨口緩了一緩。
但也只是緩了一緩,這一緩不足以讓那三人逃脫。
齊鶩飛釋放出飛天錨,三只錨爪抓住了三個人,用力往回拉,同時展開天絲鯪鯉甲,在面前形成屏障,企圖迎接他們,幫他們擋住一擊。
可是,在怪獸的巨口之下,這天絲鯪鯉甲看上去就猶如鱷魚嘴邊的一張薄紙。
情急之下,齊鶩飛把血羅衣拿出來披在了身上,然后飛出去,用盡最后的法力裹住飛回來的三人。
忽然,如瀑布般的血水從他的身上流淌出來,化作長河,十萬魔魂在河中起舞。
齊鶩飛嚇了一跳,不知發生了什么事。
尹長天只說這衣服能號令萬教,以歷代教徒之血染就,蘊藏十萬魔魂,有無邊法力。至于怎么用,他卻沒有說過。
齊鶩飛也是無奈之下拿出來試試,總覺得這披風樣的法寶應該又一定的防御力,沒想到披風拖地,越來越長,變成了一條血河。
那正在合攏的怪獸之口終于停了下來。十萬魔魂之舞中似乎蘊藏著某種奇怪的力量,血水翻涌間,周圍的場景正在發生變化。
山一座座崩塌下來。
法天象地的怪獸不見了。
綻放金光的蓮臺金身佛像也不見了。
猶如電影場景變換一般,一切都變了。
齊鶩飛看見自己站在山腹間巨大的空腔洞**,眼前是流淌的地下河,河中央有沙渚,渚上綻放著一朵血色的花,四周圍繞這九朵九幽束魂草。
渚前的沙灘上,一只拖著九條尾巴的猼訑趴在那里,手里玩弄著一條五彩的繩子。
此刻,他的一面背脊上那只眼睛睜開著,好奇的看著齊鶩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