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枝束魂草并不在一處,而是以地獄之花為中心圍成大半個圓,所以要悄無聲息的一次性收走不是那么容易的。
而那么多魂魄附著在上面,很多魂魄的已經打散,要在其中找到任春曉和潘子墨的,更非易事。
最好的辦法是把全部的草和魂魄都收走,所以他需要等待一個時機。
猼訑和天軍的戰斗還在持續,但幾乎沒有波及到沙渚之上的地獄之花和九幽束魂草。
齊鶩飛不明白,為什么戰到現在,天軍依然沒有一位大將出現。
要不是依靠戰艦之力,這些天兵再訓練有素,也不是猼訑的對手。若不是猼訑要分心保護沙渚之上的花草,只怕此時這些人早已成了草上之魂。
就在這時,自地穴那巨大的穹頂之上射下來一道虛光,就好像舞臺上的聚光燈似的,落在了猼訑身上。
猼訑現出痛苦之色,嗷的大吼一聲,整座山都震動起來。
它往旁邊一躥,想要逃出這虛光的照射。可不知怎么回事,就好像這光圈之內自成一個空間似的,無論它怎么擺動四肢,閃轉騰挪跳躍,就是無法出去。
齊鶩飛看見那道虛光,腦中莫名轟然,心我之鏡竟然有些震顫起來,竟有種想要把那虛光收進來的沖動。
沒有任何人給他解釋,但他卻知道了虛光的來歷。
……
指揮艙里的李靖一手翻轉照妖鏡,虛光罩住猼訑,另一只手托起寶塔,正要丟下去鎮住妖孽,忽然右手中的鏡子不停的震顫起來。
“糟了!”
李靖大驚失色,急忙運法將鏡子控制住。
旁邊的卞莊也看出不妥,問道:“怎么回事?”
李靖搖頭道:“必有人在旁作祟!”
“何人如此大膽?”卞莊運目看去,“難道是那只老虎出來了?”
李靖冷笑道:“但愿如此!”
說罷收了寶塔,一手掐訣,念動咒語,翻轉手腕,將照妖鏡轉動一圈。
那道虛光忽地擴大了數倍,像軍事堡壘上的探照燈一樣在地**照了一圈。
果然見到一道白影,夾雜著黑色斑紋,一閃而過。
“定!”
李靖喊了一聲,但照妖鏡卻又不自主地震顫起來,虛光沒能定住虎妖,虎影一閃便消失了。
“待我去捉它!”
卞莊說一聲,便往前一沖,一頭扎進了面前的全息畫面之中。
魯燕嚇了一跳,這畫面只不過是前方戰艦通過軍方特殊的信息系統傳來的信號,又轉化成全息影像,可卞莊就這么一跳,竟然就真的跳了進去。
然而就在這時,地穴穹頂上的虛空忽然裂開似的,鉆進來一條巨大的衣袖,一下就把猼訑卷進了袖口之中。
剛剛進入地穴之中的卞莊嚇得縮了一下頭,口中罵了一句臥槽,直接一猛子扎進了水里。
袖子卷住猼訑,咻地縮了回去。
只在人們的神識之中,包括躲在水里的齊鶩飛,以及指揮艙里的李靖和魯燕,都聽到了一個聲音:
“這靈物不錯,正好帶回去幫我看人參果樹,免得將來又被人偷吃了去,哈哈哈哈……”
笑聲漸弱,虛空合攏,毫無痕跡。
獅駝嶺上空的大軍完全沒反應過來,封鎖如此嚴密之下,軍方的監控系統沒有追蹤到那條袖子的蹤跡,沒有響起警報,也沒有監測到任何入侵信號和異常的法力波動。
地穴還是那個地穴,天軍猶在,而猼訑卻不見了。
與猼訑一同不見的,還有那朵地獄之花和九枝九幽束魂草。
“司令……”魯燕見李靖托著寶塔發呆,輕叫了一聲。
李靖深鎖蠶眉,緩緩收起眼中的不甘和憤怒,沉著臉說:“撤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