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婆婆媽媽了?好,本王先恕你無罪,現在你可以說了吧!”
“謝大王!”宇文長在躬身道,“所謂下策,其實也是給我們涌金國和國中五萬陰神多尋一條出路而已。我們被困在這結界之中,天不管地不管,看似自由的很,其實卻和坐牢并無二致。兩千年了,外面的世界日新月異,而我們卻被困死在這里,根本出不去。這樣活著,終究不是辦法。”
元茂說:“剛才莊將軍提議打破結界,丞相不是持否定意見嗎?”
宇文長在說:“直接打破結界當然不妥。結界一破,五萬陰神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再無遮蔽,又能去向何處?更何況因為老大王和魔教的關系,天庭早已把我們視為魔教同黨,李靖的天兵就在外面,憑我們這五萬鬼兵,真的能和天庭大軍相抗嗎?”
“那丞相的意思是……?”
“要出去,但是要先找好出路。”
“出路何在?”
“就在外面。”
“外面?”元茂不解道,“外面不是被李靖的大軍給圍住了嗎?”
宇文長在點頭道:“李靖就是我們的出路。”
“此話怎解?”
“大王請想,李靖所求者,不過一戰之功。然兵法有云,不戰而屈人之兵者,方為上上之將。天庭的目的是剪除魔教余孽,以防后患。李靖的目的是求戰功。只要我們和李靖講和,從此歸順天庭,李靖不費一兵一卒,既可功成名就,又能得我五萬陰兵相助,他何樂而不為?”
元茂沉吟道:“可是如此一來,我們豈不違背了圣人設立結界之初心,也違背了當初立下的誓言,將士們又豈能甘心?”
宇文長在說:“大王此言差矣!我們在此守護兩千多年,不越雷池一步,何談違背初心?就算圣人再臨,也不會怪罪我們。更何況,投靠了天庭,并不代表我們就要違誓。天庭不可能不管幽底冥河死氣,我們還是可以繼續守在此地。唯一的區別,我們那時名正言順,而且可以隨意出入,不再受困于此。只要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國中將士豈能不同意?”
齊鶩飛聽完心中大呼,狡猾啊狡猾!
上中下三策,這個下策才是宇文長在的真實目的。
這位丞相有點不按常理出牌啊!
他現在幾乎可以斷定,宇文長在才是被李靖收買的人。之前反對莊恒打破結界的提議,完全是裝出來的。因為他明知道元茂不可能同意。
而在此時提出投靠天庭,以換取更大的自由,這個方案的確很有吸引力,和直接打破結界的風險不可同日而語。
只是齊鶩飛很想知道,現在通往外界的密道已經被寅將軍毀了,在不打破結界的情況下,他要如何和李靖聯系?
還有一點,莊恒和宇文長在是不是一伙的?兩個人在殿前一唱一和,究竟是在唱雙簧,還是莊恒被宇文長在給利用了?
只見元茂緊緊皺著眉頭,一言不發,顯然在思考宇文長在提出的所謂上中下三策的利弊。實際上,上中兩策已經被他否定了,那么他現在考慮的應該就是下策。
過了一會兒,元茂身子往前一探,看樣子是要說話,可是話未出口,就又靠回到了椅子上,仰頭望著房頂,目光卻是空洞的。
宇文長在站在那里,依舊半躬著身,臉上卻露出了自信的笑容。
好半天后,元茂終于站了起來,說道:“丞相不愧是丞相!本王想過了,就依你說的,選你的上策,明日就昭告天下,本王要將王位禪讓給小寶!”
此言一出,宇文長在瞠目結舌,狀若僵尸。
齊鶩飛也是一愣,這大王,也不按常理出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