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鶩飛很想站出來吐宇文長在一臉唾沫,然后告訴其他人:這是個大奸臣啊!大奸臣!
可是他知道沒有人會相信他。
面對這些智商和警惕性都不夠,修為卻很高的天鬼,他實在是心里無奈。
這些人都不讀歷史的嗎?宇文長在這么低級的挑撥離間法,放到歷史堆里都是要被人笑話的。
不過想想也是,都做了兩千來年的鬼了,上哪兒去讀歷史?
他們死之前一個個都是行伍出生的大老粗,估計也沒讀過什么孫子兵法之類的書。于是當過丞相的宇文長在和當過王爺的元茂就成了這場智斗的主角,其他人都是棋子而已。
當然,齊鶩飛并不是棋子,也不認為這是一局棋。下棋是兩個人的事,現在除了元茂和宇文長在,還有他。人多了下棋就不好玩了,要改成打牌。如果說原來是他們倆在玩跑得快,那么現在齊鶩飛加入了,就可以一起斗地主了。
現在誰叫牌誰是地主還不明朗,齊鶩飛決定再觀察觀察。宇文長在肯定是不能合作的,元茂能不能合作還不知道,而如果加上外面的李靖,這牌局就更加復雜了。
只聽宇文長在說道:“現在只能盡快把小王爺送出去了。”
周新說:“可是密道已經封閉,而且密道之中有對陰神的禁制,小王爺也是陰神,更何況李靖的大軍可能還在外面守著,怎么出去?”
宇文長在沉吟了片刻,說出四個字來:“打破結界!”
眾將皆大吃一驚,面面相覷。
“丞相,今日在殿上,你不是反對打破結界嗎?怎么現在……”梁才不解的問道。
宇文長在說:“莊將軍提議打破結界去救寅將軍,我反對,是因為不想因小失大,不想因此而傷了國本。但是現在大王起了殺心,相比于寅將軍而言,小王爺的處境更加危險。我們都深受老大王之恩,豈能坐視不管?”
齊鶩飛終于明白了,宇文長在的目的就在于此。只要打破了結界,李靖的大軍就可以輕易進入鬼國。莊恒提出來的時候,他之所以不同意,是因為宇文長在心里很清楚,元茂是不可能同意打破結界的。也只有下面這一幫莽將軍才會同意這樣的做法。
他敢斷定,現在李靖的大軍就在外面集結著,隨時準備進入。只要結界一破,就是鬼國覆滅之時。五萬陰神不可能擋得住十萬天兵,而且李靖既然能收買宇文長在這種級別的人,自然對鬼國內部的情況早已了如指掌。
宇文長在的話剛說完,亭子里就有一人附和道:“我同意!丞相所言極是!我們都深受老大王之恩。如果不是老大王,我們兩千年前就已經死了,又哪來今日的修為和成就?寅將軍的事情我不管,但小王爺的事我必須管!只要能把小王爺救出去,就算死了我也心甘情愿!就當是把我這條命還給老大王了,已經茍活了兩千年,我活夠了!”
齊鶩飛看向此人,只見他坐在亭子偏后的位置,在眾將領當中并不突出。一般來說,在這種場合,級別不高的人是不會說話的,尤其是要做一個重大的決定時。而此人偏偏在此時突然發聲,怎么看都有點像是給宇文長在做托的感覺。
他這話一說,人們紛紛點頭,有不少人開始小聲的附和。
梁才說:“趙都統說的有理,我也是這么想的。但是要打破結界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恐怕要傾舉國之力,不太可能瞞著大王做此事。而且結界打破以后就要面對李靖的天庭大軍,風險極大。此事還是要從長計議。”
那個趙都統還要說話,卻被宇文長在一個眼神阻止了。
由于角度的關系,其他人沒有看見宇文長在和趙都統之間的眼神交流,但隱身之中的齊鶩飛卻看得十分清楚。他更加確定,這個趙都統就是宇文長在的托,他們是一伙的。
宇文長在說:“梁將軍所言極是,此事關系重大,之前我也是反對的,現在提出來實是逼不得已,當然要從長計議。不過……大王的脾氣你們也知道,若不早做決斷,只怕小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