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鶩飛不禁對密云宗有了新的認識,莫非這個門派是一個妖門?潘子墨說密云宗的秘法修到高深處都不再使用法器,而更注重肉身修行,這不就是妖修之道嗎?
難怪周全勝要躲在四安里練魔蚊陣,他也與魔蚊化作一體,世間只要還有蚊子,他就不至于死。這么一想,趙全勝雖然法力修為不如周大同,但境界或許更高過一籌。
趙全勝沒死,終究是個麻煩。
不過趙全勝應該沒回密云宗,也許躲到哪個犄角旮旯修煉去了。他魂魄寄托在普通蚊子身上,要重新修成,沒有大機緣,不知要過多少個千萬年了。
眼下還是先處理到這個周大同。
“既然認出了縛妖索,你就該猜到我的來歷了。”齊鶩飛故意這樣說道。
周大同眼皮抬了抬,驚道:“難道你是勾陳的人?”
齊鶩飛心頭一跳。聽到縛妖索的時候,他就想到過勾陳大帝。傳聞勾陳大帝曾統御天下妖類,縛妖索就在他手中。周大同如此說,想必是真的了。
問題是,這繩子是怎么到行瘟使者手中的。難道勾陳……
他想起行瘟使者口中所稱的大帝,莫非要造反的不是瘟神呂岳,而是勾陳?
這事兒可大了去了。
有一種很大的可能,行瘟使者這次也是被當了槍,因為他的身份,而讓人聯想到瘟神呂岳,由呂岳來背這個鍋。
又或者呂岳故意讓行瘟使者帶著縛妖索下界來做這件事,從而讓勾陳大帝來背這個鍋。
齊鶩飛有點不敢想下去了。不管是前者還是后者,現在知道行瘟使者以及縛妖索的,只有他一個人,這是件多么危險的事啊!
周大同見齊鶩飛不說話,以為他默認了,嘆口氣道:“既是勾陳的人,我自認倒霉。能與太古盤瓠一戰,有被縛妖索所捆,也算不虛此行了。但我有一事不明,我密云宗向與大帝無往來,不知因何得罪了大帝,要在此處擒我,又將如何處置我?”
齊鶩飛心中一動,就坡下驢,說:“你們在七絕山搞這么大陣仗,真以為沒人管了么?”
周大同道:“我自認為此事做得隱秘,沒想到還是泄露了。只是這種事向來都是城隍司和仙盾局管,怎會驚動了大帝?”
齊鶩飛說:“你不知天軍正在北俱蘆洲開戰嗎,大劫在即,各路妖魔蠢蠢欲動,天庭如何能置之不理?你們想要連通冥河,勾連幽底魔君,這等大事,上面會不管么?”
“勾連幽君?”周大同睜大了眼睛,“這等罪名我可擔待不起,我們豈敢勾連幽君,幽君一出,天地不存,萬劫不復,我們勾連他作甚。我們密云宗只想老祖復生,并不算多么過分的事。”
齊鶩飛微微一愣,幽君一出,天地不存!看來幽底那家伙連妖魔道都不與他為伍,那么當初自己又是怎么和這家伙沾惹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