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鶩飛想起了魔孚,那個令人作嘔的魔胎。此刻眼前這東西不就是一個魔胎嗎?不知道里面是個什么東西。
他集中全身法力,宵練劍凝聚太陰之氣。
之所以用宵練,是因為在夜里,宵練隨時可以使用殺劍訣,不像承影只能在天地陰陽交替之時用一次,威力雖不如承影殺劍來的大,但好在可以多次使用,且不會一用就把法力耗盡。而今夜因魔氣上涌,陰云覆蓋,陰寒之氣達到了極盛,宵練的威力也增大不少。
“旺財,護法!”
齊鶩飛大叫了一聲,一記太陰殺劍劈了過去。
劍氣凝冰,百丈之內寒霜如雪,紛紛揚揚,那些被魔氣侵蝕而枯焦的植物瞬間變成了白色。
劍氣劈在魔胎上,噗嗤一聲,魔胎裂成兩半。里面涌出大量血水,如瀑布激浪,一時間血雨腥風,瞬間覆蓋了嚴冰霜雪。
透過血霧,齊鶩飛看見被他劍氣破開的魔胎內滾出一個東西,此物似人非人,似獸非獸,形體蠕動,忽而如觸手般伸出幾條肢臂,忽而縮回變成一團如爛泥,忽而又展開兩片如翅欲飛,忽而又落地如藤蔓般衍展蔓伸開去……
齊鶩飛知道剛才一劍未曾傷它,只破了它的外囊,便再起一劍,劈了下去。此時那東西正如章魚一般趴在地上,劍氣來時,它大概也感覺到了危險,觸手飛舞欲擋住劍氣,卻被劍氣斬斷成數截。
齊鶩飛乘勝追擊,劍氣不斷,砍瓜切菜一般,把那東西砍了個稀巴爛。
然而這些碎塊污物卻還在地上不停蠕動,很快有聚合之勢。宵練劍氣只能將其割裂,卻始終無法斬滅。
只一瞬間,那些東西又聚合在一起,朝著齊鶩飛蠕動過來,忽而又停住,似乎在思考什么,片刻化作一個人形,竟然和齊鶩飛一模一樣,手中拿著一個劍柄。
齊鶩飛嚇了一跳,明白這東西原本無形,第一次到人世間來,看見什么就變成什么,所以剛才會變作草木石頭鳥獸的各種模樣,而如今又變成齊鶩飛的樣子,只因宵練在夜間無形,所以它手里只拿一個劍柄。
唰!
齊鶩飛又是一劍,將那東西劈成兩半,隨后立刻隱去身形。他可不想對著一個和自己長得一樣的血肉模糊的東西戰斗,而且僅憑借宵練似乎難以消滅它,必須另想辦法。
血魔被劍氣劈開,癱軟落地,化作一灘血水,只瞬間又重新凝聚成形,只是眼前沒了齊鶩飛,只有一條老狗,它便又變成了老狗的模樣。
旺財看見它變成自己,氣得汪汪直叫,搖身一變,鐵面青鬃、額頂生角,身披五彩,背插金翅,威風凜凜。
血魔見老狗變形,它也變形,也變作盤瓠的樣子,只是身上沒有五彩,唯有一片血光,讓老狗看得直呲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