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不禁對齊鶩飛也刮目相看起來,再想起他那個穿著破道袍的師父,清風雖與他交往了數百年,知道此人深藏不露,卻也沒往更深處想,兩人交好,不過是覺得此人有趣,雖形式怪誕,常有出格之舉,心性卻有赤子之妙。如今想來,此人只怕沒那么簡單。
齊鶩飛念頭轉的飛快,清風想到的他也想到了,只不過他心里除了喜悅之外,也有一層額外的擔憂。他原本并不指望能驚動鎮元子,能從清風明月這里得到一些口頭上的許諾就算是完成了此行的任務。離開以后,他盡可以自由發揮,好好利用此行的結果。可一旦驚動了鎮元大仙,就意味著他必然陷入了某些事情當中,而這些事不是現在的他所能看清的。他不想成為別人的棋子,可有時候,人都是身不由己的,明知前方有坑,你也得往下跳。
當然,眼前的結果肯定是好的,畢竟和五莊觀搭上了關系,黃花觀在地仙界的地位肯定能提升不少,以后別人要動黃花觀總要掂量掂量自己的斤兩。
而最讓齊鶩飛開心的是,明月拿了一個盒子出來,說這是五莊觀給他的回禮。他原本以為是風月丹一類的丹藥,沒想到盒子里放著的是一枚人參果。
這可就有點珍貴了。要知道人參果一萬來年才結三十個果子,傳聞吃一個就能活四萬七千歲,也不知真假。
不過修行人求長生不求長壽,沒有相應的境界和能力支撐,活多久并無多大意義,空活著不過行尸走肉而已,更抗不過天災地難,而若修行境界到了,壽命也自然能延長。
齊鶩飛自然千恩萬謝。
明月又把五色緄還給齊鶩飛,說:“圣血真靈就養在五莊觀中,這五色緄還給你。”
“啥?啥圣血真靈?”齊鶩飛一臉懵,“啥五色滾?”
明月解釋道:“你送來的那魔物,乃是天地初開時的一滴圣血,落入冥河之中,魔化而成,被七色女神鎮壓在絕地,我也只知道這么多。”
聽到“一滴圣血”,齊鶩飛摸了摸自己的胸口,臉上不覺抽搐了一下。
“至于這繩子……”明月指著五色緄說,“此乃女媧娘娘的寶物,名喚五色緄,乃先天而成,當年用來捆補天石的,凡三界之內,五行之中,皆能捆得,你既然能得到此物,想必是有緣之人,拿回去吧。”
齊鶩飛吃了一驚,沒想到這繩子來頭這么大。女媧娘娘的寶貝啊!
不過他的擔憂卻又加重了一重。
女媧娘娘的寶物怎么會落入行瘟使者的手中?
行瘟使者背后的人自然不會是女媧,否則他不會口稱大帝,而該稱娘娘了。那么女媧是否參與此事件之中?若是參與,能得到女媧支持,并且能被稱為大帝的,又是誰?瘟神呂岳顯然有點不夠格了。
若女媧并無參與其中,那這五色緄怎會落入下界,行瘟使者又怎知咒語?
而最令其擔憂的,是明月的那句話,“你既然能得到此物,想必是有緣之人……”
女媧娘娘是什么人啊,那可是女圣人,自家寶貝丟了,哪有不知道的?
齊鶩飛他們在下一盤很大很大的棋,而自己是棋盤上的一顆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