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周晨并沒有拿出相機來,這些天,類似的笑容他已經拍了很多,多拍無益——是真的無益。
“嘿,”周鎮海看了兒子一眼,“不要總是盯著人家姑娘看,”
“我沒有,我不是,”周晨真的很委屈,我說那是我的職業習慣和專業素養使然,你會信嗎?
樓梯上有踢踏聲響起,老板娘黃麗娜拿著一大碗飯走進來,“周大哥,喝好了吧,你多少得吃口飯,”
周鎮海曾經的小客戶,現在收入來源的主要依仗之一的女當家人,又親熱的上來寒暄照看了一番,并不容質疑的多添了兩個下飯的菜后,又風風火火的離開。
這整個過程中,周晨一直低頭吹著并不是太熱的茶。
目前的進展是,他對大人間這樣的寒暄,再次有了一定程度的適應,但還不能自如的參與進去。
老板娘并沒有因此忽略他,同樣熱情的給他添了一份炒粉。
剛放下筷子不久的周晨,也沒用客氣,幾筷子,三兩口就全塞到了肚子里。
現在的他,正是能吃之年,什么卡路里什么熱量,通通都不用在意,只要是吃的,盡管造,放心大膽的造,因為,壓根就不會長胖,這是在堅持量了兩個月的腰圍之后,得出的最讓他欣喜的結論。
往往是盡管覺得已經很飽很飽,但過上一會,要是還有吃的機會,那就又能威武雄壯的開動。
對曾經吃只是為了活著的社畜來說,這是久遠到沒有一絲印象所以非常新奇又欣喜的體驗。
他再一次放下筷子,“爸,我出去一下,”
周鎮海以為他是去衛生間,點了點頭,“去吧,”
…………
已經快十點,樓下的五張小桌子,此時還有兩桌有客人,打扮得都很隨便,但聽他們的談話,又都不是太簡單,周晨隨便聽了聽,他們談的,還都不是小生意,靠門的那桌好像在談染料,離他近的這桌,談的是鋼材。
那桌上,一個盤子里的大翅膀,也讓他覺得親切,那正是他和老爸今天送到這家小店稀罕物之一,一只掉隊的名字不好說的候鳥。
就在這個開在居民區路邊的小館子里,也能直觀的感受到這座城市的務實,以及她處在高速發展期那強勁的脈動。
這又再一次讓他生出了這一回要是不能做點什么出來,那還真不如夾根面條吊死,買塊豆腐撞死,來罐汽水淹死的非常勵志的念頭來。
對現在的他來說,這個時候真是處處都是機會,比如,隨著**的遠去,鋼材價格和國際原油價格,齊齊上漲,要是能入場做幾把期貨,那用夏利的投入,換來賓利的回報,真不是夢話。
可惜的是,條件真不允許,資本和資本之外的很多條件,他都不具備。
就說最簡單的,他記得,現在是囤黃金的好時候,也因為家里不但沒有余錢,還欠著近三十萬的外債,也根本就無從談起。
“周晨,吃好了,這么快?”從后面廚房出來的黃麗娜有些驚訝的問。
“是,我來買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