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鎮海看著兒子的一張嘴巴拉巴拉的說個不停,總算是對涂憲泰的話有了些體會。
這孩子,怎么變成了這個樣子?
小時候嘴是有些碎,但從初中開始就懂事了,知道要多聽大人的話,少說——他不知道,那確實是周晨懂事了,見他生意失敗,哪好再總是頂他。
“別說15歲16歲,就是26歲又如何?有些事,等到你自己有了孩子之后才會懂,”他語重心長的說出那句所有的孩子耳朵里都聽起了繭子的話來,“我們和老師之所以管你,都是為你好。”
“知道了,”周晨弱弱的結尾,這是自己的老爸,總不好也把他頂到墻角無話可說。
只是,他看著老爸,話說老爸你是不是因為覺著馬上要大展宏圖,再創輝煌,所以也有些自滿有些飄,首先就拿你兒子練練手?
“不好的毛病得改,抓緊改,”周鎮昌再次強調,“再小的毛病,將來都可能出大問題。”
哇,周晨又想吶喊,這樣的話,我真的是聽得夠夠的了。
一個意想不到的人幫他解了圍,“叔叔,”崔若穎從碼頭那邊跑過來,接過周鎮海手里的一個包,“我來拿,”
周鎮海這才沒有再擺爸爸的架子,“不用不用,小崔姑娘,以后有空,記得還來玩看看。”
崔若穎看著臉有些黑的周晨,又是由衷的高興,“好的呀叔叔。”
“換我我也來,白吃白住的,”周晨想也不想的說。
周鎮海馬上在他頭上拍了一巴掌,“說什么呢你。”
剛剛教育過你,現在就全忘了?
“沒事叔叔,我知道周晨是開玩笑的,”崔若穎笑吟吟的說,“是不是啊周晨?”
“我先上船,”周晨真的非常后悔,為什么不去省城讀高中?
為什么要出那些主意?
就這個樣子,將來的爸媽混合雙打,指定不會少。
“叔叔你放心,這兩天在學校,我會幫你看著他。”
周晨撇嘴,切,真是好虛偽的應酬。
像我這樣的漢子,就從來不會來這些虛的,一向是想說什么說什么,想做什么做什么。
…………
中午的時候,他拎著給學校的那些家伙帶的東西,快到小區門口時,看到那迎面過來的自行車,有些想揉眼睛,我看錯了吧?
“你怎么在這兒?”來人同樣驚訝。
“這是我想問你的,難不成把你和我爸說的話當真了,真想這看著我,還是說,”周晨看了下,見左右沒人,換上副油膩的笑臉,“你這是,才分開就想我?”
“別總是學孔雀開屏,”崔若穎用傘戳了戳周晨的肩膀,“我就住這兒,你不會是……”
要不要這么巧啊,“我家就在這兒,”
周晨真有些狐疑,難道你有傳說中的慧眼,早看出我非比尋常,所以想方設法的粘上來?
“話說大主持你怎么能住這兒?”
“不行啊,我親戚家把沒人住的老房子借給我住,這是不是也要你同意才行?”崔若穎一邊懟周晨一邊感概,“真是巧,怎么之前沒見過你,”
我總共沒在這露幾次面,再說,你一個朝九晚五還經常加班的社畜,和我爸媽都不容易碰到。
“快快,帶我去認認門,看你家在哪兒,以后也好去看你爸媽,”
你是不是惦記著我帶過來的那些好吃的,比如生猛海鮮?算了,不好這樣刻薄,“我不要,我爸媽再三跟我說,我還沒成年,又這么帥氣可愛,千萬要懂得保護好自己,一定不能隨便跟女孩子到家里去,尤其是他們不在家的時候,社會太復雜,流氓有文化,畫虎虎皮難畫骨,知人知面不知心……”
崔若穎:……
良久,舌綻春雷,“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