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兩眼他們中間的那個穿著校服的孩子,范小虎就知道老九他們為什么沒有通知他,這孩子,他都有幾分眼熟,所以這是一個老主顧,應該就是前面那所名校的。
要說這樣的孩子真是最好的對象,不僅僅是年齡小,容易拿捏,因為地點固定,他們最怕的就是報復,所以在事后,不管是丟了財物,還是被兄弟們一時興起,收拾得臉上身上有了些痕跡,他們都會主動在家長面前撒謊瞞過去。
所以他們的固定收入中的很大一部分,就來自這些學生每周“上交“的費用。
就是這個項目,有些難以上規模,因為兄弟們不可能在三中的四面堵,那樣不但容易被抓,還一定會導致和其它兄弟單位的沖突。
不然,要是前面那所中學的每個學生,每周都得向自己“上交”費用,那收入,那場面,嘖嘖,美滴很,美滴很吶。
范小虎憧憬了一番,想著大哥說的那些話,事業什么的,果然是發展到一定階段之后,就會遇到瓶……瓶頸,對的,瓶頸,還有什么速度和質量什么的,便又感慨了一番。
感慨完,竟然有些難以言說的滿足感,和同樣不知從何而來的空虛感,剛剛考慮過事業的他,頓時覺得手里的掌機沒什么吸引力。
看著那個學生被老九門帶進巷子,得,不好這樣脫離一線,還是得去關心關心。
他拿著剛才那個阿爾卡特特,“砰”的一聲,重重的拉上面包車的門,也朝里后巷走去。
一輛大面包開過來停在巷口,范小虎看了一眼,這樣沒素質的車,就應該讓老大那邊過一手。
不過,這車雖然不值錢,一般應該是公司拉貨或者是單位拉人的,還是“撿到”那些家庭用車的牌照風險更小。
他冷冷的瞪了一眼停在那里不走的大面包一眼,邁著四平八穩的步子,朝里后巷走去,就像是辛勞的農民,去看自己耕耘的稻田一樣。
風行里,正準備拉開車門的盛通嚇了一跳,“我次奧,差點把這個家伙漏掉,這個家伙就是十三太保在這一帶的頭目,在十三太保里排行老六,自稱虎哥,”
一群已經迫不及待的從座位上站起來等著快點下車的小伙,躬著身子朝貼著膜的窗戶朝外看,“就這家伙,還虎哥?貓哥吧,”江洋的嘴,總是最快。
“哈哈哈,”好幾個人頓時都大笑起來。
就是,就這樣的家伙,也好意思稱自己為虎哥?
就因為染了一頭黃毛?
大家的笑聲,還是稍稍有些顫,不過,都不是怕,而是興奮的。
抱著為同學伸張正義,為三中帶來清凈,為社會掃除塵埃的目標憋了這么些天,這個時候,一個個的心里都在嗷嗷的叫著。
“還是小心點哦,”江洋他們家的司機小吳說,他看著那個染著黃毛,但身材還蠻瘦,也就二十來歲的家伙說,“這樣的人既然能在他們的團伙里排上好,應該還是有原因,搞不好,做事會比較狠,”
他還是比江洋、盛通他們這些在學校的學生要懂得多一些,“不行,我最好陪著你們去,”
盛通聽了,又攔住門,“我給周晨打個電話,”
里后巷的另一頭,別克商務車里,擠了近十個躁動的小伙,周晨吃力掏出手機,示意劉金龍先不要開門,“好,全進去就好,狠?”
他本能的有些不屑,玩碰瓷、敲中學生的家伙,能有多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