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晨笑瞇瞇的扭頭看過去,只見第二排有五六個人抱團似的站在一起,見周晨終于注意到了他們,有兩個人臉上浮起了笑容,其它的幾位,則依然用毫不掩飾的沒帶著多少善意的目光看著周晨。
看著他們的位置,看著他們的神態,周晨馬上就明白這堆看起來或不羈或雅痞,總體都以程度或大或小的不修邊幅來彰顯自己的瀟灑和藝術氣質的中青年們,應該是什么人。
不過是進入了決賽,但既沒能獲得冠軍,又沒能拿到新人獎的陪跑者,或者干脆說,一群Loser。
看這樣子,還是一群輸不起的Loser。
他收回目光,翹腿落座,掏出手機,對著大廳,漫不經心的拍起來。
作為一個攝影師,竟然用手機拍照?這個動作,頓時讓那一群等著他主動搭話的人非常按捺不住。
周晨知道自己這樣的行為會導致什么樣的后果,但他懶得去理會。
你們這群輸不起的Loser哪里懂得,對我來說,只要有個相機,管它多么業余,我就能創作出讓你們拍馬不及的作品來。
“周,”有人走到他身后叫了一聲。
周晨連頭都懶得回,“嗯哼?”
“小吉你看這個,”他指著自己剛拍的那張照片說,“應該是這個劇場里最尊貴的包廂吧,”
“周晨,”盧小吉忍不住推了周晨一下。
雖然出國好幾年,但他是第一次參見這樣的頒獎禮,聽那人問話的語氣就有些不善,他覺得周晨還這樣大大咧咧的不好。
這樣的場合,應該以和為貴。
周晨依然在研究那個一看就很尊貴的包廂,“你說,當年德國的皇帝……哦,這座劇院是在我們出生前幾年建的,德國那會早就沒有皇帝,那就是德國的總統和總理,應該在這兒坐過,”
“周晨,”盧小吉回頭看了一眼,見一個兩鬢發色斑白的中年白人,帶著另外四五個形形色色的人,就站在身后,那個中年白人臉色已經很不善,連忙又推了周晨一下。
余小美也看到了,她站了起來,冷冷的問,“有事?”
在這樣的時候,監護人怎么可能袖手旁觀。
周晨拉了她一下,“不要激動,”
他回頭略略的掃了一眼,其實完全就是虛視,他也不掩飾自己懶得正眼看他們的意思,“我現在不想拍合照,”
一群就是來打算掂量下周晨斤兩的人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不想拍合照,這是什么意思?
用目光詢問同伴的時候,他們終于反應了過來,他以為我們是找他合影的……他以為我們是找他合影的?!
這些在攝影界都摸爬滾打了好多年,在業界都有了些名氣的人,真的是都被氣得要笑起來。
他居然以為我們是來祝賀他的?
為首的中年男子,來自斯堪的納維亞半島南部的瑞典攝影師厄蘭戴維森,大大的“哈”了一聲,自然也不會掩飾自己這一聲中的嘲弄。
在我們面前,居然如此的傲慢?
哦,原來是個什么都不懂,尤其是連禮貌都不懂,自視太高的小子。
他頓時覺得,要是和周晨計較,那真就拉低了自己的檔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