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這天的早上,和平日里一樣,早自習正式開始之前的三中,沉悶的喧嘩中透著濃重的壓抑感。
雖然這是一群大部分都不用家長或老師教導,就知道需要抓緊時間學些的孩子,但在最好睡的早上,早早的從被窩里爬出來,再高的思想認知,此時還是拗不過生物鐘。
這樣的情形,要等吃過早餐,等太陽出來之后,才會有所好轉。
王瀚文一路小跑著,見到的都是些變現得沉默又冷淡的同學,到了一班,也是一樣,大家都習慣性拿出課本來準備自習,愿意和他有眼神交流的都沒幾個。
他看到了一個不一樣的,江洋那小子,雙手拿著手機,臉上居然透著笑意。
一看那笑容他就知道,這小子,不是在聊騷,就是在憋什么壞。
他悄悄的走到江洋身旁,原來在寫短信,“……都閑極無聊到從早到晚,時時刻刻都盯著我們,”
“哎,”他在江洋肩膀上拍了一下。
江洋頓時一顫,回頭一看是他,頓時“草”了一句,“差點嚇死我,”
“一大早的,這是給誰發短信呢?”王瀚文問。
“周晨,”江洋熟練的按鍵翻到短信的最前面,“對,你看看,幫著改改,”
“周晨,你快回來吧,你不在的這幾天,肖嶶笑容少了,每餐飯量卻大了,你要是還不回來,真擔心她會變成一個和我不相上下的小胖子;周晨,你快回來吧,你不在的這幾天,沒人和他作對,”然后便是他剛才看到的,“其來主任整天神清氣爽,無所事事,閑極無聊到從早到晚,時時刻刻都盯著我們……”
“接下來準備寫他不在的這幾天,老班高興得像是天天入洞房,夜夜做新郎一樣,精神亢奮得不像話,我們這些乖孩子,一個個的被他折磨得苦不堪言,你覺得怎么樣,”江洋問。
“你知道,這個時候的歐洲,還是大半夜吧,”王瀚文問。
“不然呢,”江洋說,“就是知道那邊這會是大半夜,他應該睡得正好,才特意在這個時候發,”
“是該這么干,”王瀚文重重的點頭,“他出去的第一天就應該這么干,”
“我建議,我們大家來接力,你發第一條,過十分鐘,劉金龍發第二條,然后張麒云,然后我,最好把盛通他們也拉進來,讓我們這些同窗的愛,陪伴他度過異國那孤寂的漫漫長夜。”
“行,你夠狠,”江洋豎起大拇指,“不愧是,家學淵源。”
王瀚文在他背上拍了一下,“等聽完我聽到的這個消息,你就會覺得,我們做的這些,真的還遠遠不夠,”
“哦,有什么新消息?”
“我聽說,周晨他……”
“什么?”突如其來的一聲驚叫,讓一班好些還有些昏昏沉沉的專注在課本上的同學,都顫了三顫。
這樣的時候,女同學們的反應最快,迅即,一句句飽含著深厚情意的祝福接踵而至,內容也高度統一,“江洋,你要死啊!”
躲在語文書后打哈欠的劉金龍,也被江洋那哀怨的驚叫聲嚇得一激靈,此時見了這一幕,不厚道的大笑起來,讓你一大清早的就開始作妖。
“劉班長,過來,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一班所指的江洋朝老冤家招手。
劉金龍一看他那猥瑣的樣子,就知道他沒憋什么好屁,“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