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樣?
想來一定是惱羞成怒的中年男人,竟然只會這樣處置?
“拎包小妹也挺好,”周晨笑。
能看到這個世界更干凈點,自然是件讓人高興的事。
“好?你知道我為了擺脫那樣的地位,做了多少努力?”崔若穎咬牙道。
“可是,當初的那個拎包小妹,是三中一年級好多男生的夢中情人,”
見崔若穎不滿的看過來,他連忙補充,“現在也是,從現在到將來,一直都會是。”
崔若穎不由得笑了,“這還差不多,”
可笑著笑著,眼圈忍不住紅了起來,她不想讓周晨看到,低下頭去,可是感覺眼淚快要流出來,忙抬頭看天,雙手上去重重的揉了揉,“冷風吹了……眼睛就不舒服,經常會……流眼淚,”
周晨轉開頭,不忍看她眼角掛著的淚水,一手把剩下的烤腸和雞腿都遞到她面前,“都給你,”
“不夠我再去買。”
崔若穎看著那還帶著他牙印的烤腸和雞腿,再看他那樣子,分明就是一個小孩子,為了讓同伴高興,忍痛讓出自己喜歡的糖果一樣,不由得氣笑了,“呵呵,”她笑了兩聲,又吸了一下鼻子,這會也懶得講究,先用衣袖擦眼睛,再用衣袖擦鼻子,“有你這么安慰人的嗎?”
“想不通周叔叔和方阿姨,怎么會生出你這樣一個摳門的兒子,”
周晨正準備把手收回來,馬上感覺手上一松,女人啊,果然就是這么的表里不一。
崔若穎把那些周晨啃過的地方撕掉,看來竟然是一樣都不給他留的意思。
周晨想說,我真只是跟你客氣一下而已,“好吃嗎?”
崔若穎吃著都有些涼的烤腸,“很香,”
周晨戀戀不舍的移開目光,抬手指著那看不到一顆星星,充斥著各色燈光的天說,“你看這天,雖然看不清楚,但只要你抬頭看著,是不是感覺很博大,而且讓你感覺平和溫暖?”
崔若穎抬頭看了一會,溫暖好像沒感覺,但平和,那是真的,“你想說什么?”
“我最近剛看了魯迅先生的《秋夜》,”周晨說。
《秋夜》?崔若穎好像有些印象,不記得當年是學過還是在課外讀物上看過。
她只知道,魯迅先生的文章,至少按現在的解讀來說,文中所描寫的那些,一定都有各種各樣的象征意義。
他文中的“天”,那指的一定不是天空。
“你呢,就是文中那極細小的粉紅花,你要相信,溫暖的春天一定會到來,收獲的秋季也一定會到來,會有人注意到你,但必不會再將眼淚擦在你最末的花瓣上,因為你自己就會盛開得很燦爛,”
把《秋夜》早忘干凈的崔若穎的似懂非懂的眨著眼睛,好像有些明白,只是,你既然想安慰人,能不能好好說?
“那你呢,你是什么?”
“魯迅先生在那個園子里,看到了兩株樹,一株是棗樹,另一株也是棗樹,”
這句崔若穎有些熟悉,因為后來各種模仿者太多。
“粉紅花,我也是一棵樹,一棵不落無寶之地的鳳凰也會選擇棲身的樹,梧桐。”
忘了《秋夜》內容的崔若穎此時也能明白周晨的意思,但她那張嘴,也從來就不是溫柔可人那一掛的,“哦,你這是在我面前顯擺是吧,你是參天的梧桐樹,還有鳳凰棲息在你的枝頭,我卻是樹底下一朵瘦弱的小花?”
“還有,飛上你枝頭的鳳凰是誰,余小美,還是肖嶶?”
周晨無語凝噎,能不能講點理了還?
還想當主持人呢,就這文化水平,就這理解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