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同學!”江洋恨恨的說。
“什么朋友!”付婷婷悻悻的說。
這是炎炎夏日晚上的八點半,在燈火輝煌的安青賓館門口,幾個十七八歲的少男少女,卻感覺有寒流襲來。
不是遙遠的溫柔解不了近愁,反而恰恰是那咫尺間的恩愛,讓他們覺得惡寒。
“神馬兄弟!”
看著周晨和肖嶶,不但牽著手,那牽在一起的手,還非常幼稚又張揚的蕩起來老高,不但牽著手蕩起來老高,走著走著,還總是朝中間靠,一靠就撞到一起,一撞到一起就傻笑,一笑一個人就去摸另一個人的頭,另一個就順勢拿腦袋在他胳膊上蹭啊蹭……
劉金龍忍不住從牙縫間擠出這四個字來。
而看著周晨和肖嶶,那么親密,那么高調的朝外走,把他們幾個丟在門口,卻連頭也不回一下,陳雯也不禁幽幽的說了一聲,“什么姐妹!”
“見色忘友!”“有異性木人性!”王瀚文他們也忍不住紛紛表態。
與此同時,有人說,“什么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
嗯,這是誰?
大家回頭看去,鄧瑞陽原本還有些不以為然,我只是對大家的反應,做了個客觀的總結而已。
看著所有人眼中的不善,他馬上也左顧右盼,“誰說的,你們聽到了嗎,太過份了!”
陳雯輕輕的掃了一眼,劉金龍馬上會意,跑過去按住鄧瑞陽,“我說你個哈佛鄧,果然還改不了美國鬼子那陰陽怪氣的勁兒。”
江洋按住另一邊,“這是我們的錯,一兩年了,還沒能讓他回到徹底的回到人民的懷抱中來,今晚剛好有空,我們好好熏陶熏陶他……”
“我錯了,我錯了,”鄧瑞陽連忙舉手投降,“我說錯了,我練順口溜的,本想說吃葡萄不吐葡萄皮,不知怎么回事就成了這個,”
看到王瀚文他們也不懷好意的笑著活動手腕逼過來,他連忙大聲說,“別,我錯了,我真錯了!”
“這充分說明,有些人平日里的友善和親切,都是假裝的,一有機會,他的真面目就顯露無遺,比如今天這事,就充分說明了他本性中自私、涼薄的那一面,”
感覺兩邊的勁都松了一點,他馬上添油加醋,“這要是時機合適,一定是刀山我們趟,火海我們赴,好處,他就一個人含淚全收下。”
他看著兩邊,這還不夠嗎?
江洋看了一眼劉金龍,“醒悟得還算快,你說呢。”
劉金龍點點頭,“態度還算不錯,倒也不是不可雕的朽木。”
他松開手,還拍了拍巴掌,“哈佛鄧啊,以后不要再脫離群眾,記得了?”
“我從來就沒有嘛,”鄧瑞陽有些委屈。
他是真心覺得自己不易。
兩年過去,原來那個眼高于頂的小孩,早就不知道死到哪兒去了,只剩下這么一個以身邊這個小團體為榮的乖孩子。
他原來真是做夢都沒想到,有一天,好多人對自己的評價,竟然是和有些過分秀氣的張麒云一樣,“真是比好些女生都要文靜。”
天可憐見,當初跟著爸媽到這個據說大多是喜歡穿著睡衣上街,不豪也土的人扎堆地方時,他可是想著來做大哥大的,滿腦子都是自己虎軀微微一震,就大把的同學來投,然后勉強以這個地方為起點,開始書寫他鄧瑞陽的傳奇。
真是怎么也想不到,這地兒竟然會冒出周晨這么一個幾乎可以碾壓地球上任何同齡人的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