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些人下意識的縮脖子。
有一些人,就是那些在演講開始之前,還存著拿周晨當踏腳石的人,這會像鵪鶉一樣。
他們,是真被嚇到了。
這人這么猛啊,居然敢這樣,明目張膽的對那么多人開火,我居然還想著拿他當墊腳石,起先是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膽?
說得興起的周晨,隨手解開了幾顆扣子,但他還覺得不夠,都想把外面的襯衫干脆脫掉,“他們就是有再亮眼的頭銜,再高檔的行頭,說再流利的外語,信口引用再前沿的觀點,也掩飾不了他們就是一群首先沒有文化自信,其次沒有制度自信的軟骨頭,跪族!”
有人整個后背都麻了,有人尾椎骨那里,一股涼氣直沖頭頂,讓人忍不住顫栗……
大多數人,這會都周晨的話,完全沒有質疑,只有震撼。
如果這會周晨一握拳,毫無疑問,滿禮堂的人一定會跟著他喊口號。
看著老板在上面毫無預料的火力全開,負責和媒體聯系的劉敏達,他傻了。
他感覺頭皮一緊一緊的,他感覺自己此時一頭的包,真的好和佛祖一比高低。
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從一開始就錯了,要是我每一次都堅持原則,不讓老板總是臨場發揮,我就不會落到如今這個地步……
演講之后,我該怎么跟那些怒氣沖沖的新聞人解釋?
余小美看著臺上,嘆了一口氣。
她算是知道,為什么周晨不讓她看演講稿。
算了,有些事,怎么防,那都防不住的。
換個角度說,一個還未成年的少年,就應該無所顧忌,想到什么就說什么,我們這個社會,其實也需要一些這樣直接明了的真話。
她不能理解的是,有聽說過重要的考試前會恐慌癥發作的,也見過結婚前,恐慌癥發作的,但面臨成年,卻發作恐慌癥的,真還是第一次見到。
她覺得,這事說出去,也不會有幾個人相信。
她咳了一下,見一臉苦大仇深的劉敏達看過來,輕聲說,“不用擔心。”
“怎么能不擔心?”劉敏達聲音同樣不高,其中蘊藏的火氣卻不小。
他現在都不看依然泰然自若的站在臺上的周晨,因為他擔心,自己此時很難用平和的目光去看周晨。
“你能想象,結束之后,有多少新聞人會罵我們……呼,”他也長舒了一口氣,“我主要并不是擔心如何平息他們的怒火,我是擔心,很多媒體,一氣之下,會放棄我們這個平臺,”
“余總你也知道,其它競品,一個個摩拳擦掌的準備上線,就是在等一個好時機,那還有比這更好的時機嗎?”
“周總……我不能理解,他不應該不清楚剛才的這番話,會對我們的業務帶來的不利影響,他如果堅持要這么說,是不是應該首先說服我們的投資者?”
余小美看了他一眼,果然,這投資商的代表,就是不一樣。
“周總選擇說這些,有沒有想過,公司的同事為了眼下的局面,付出了多少努力?而為了平息他這些話一定會帶來的負面影響,我們又該額外付出多少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