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裳站在鳳都的凰宮里面,看著天上炙熱的太陽仿佛一個越來越大的火球烘烤著燼域和自己的族人,覺得前所未有的憂心忡忡。
這是滅世之戰留下來的詛咒。
因為,在那場戰爭中,赤翼族曾經錯誤地選擇與死幽族合作,當然,他們的要求是能夠逃離當時瘴氣肆虐、蚊蟲猖獗的燼域,以神州作為自己的棲息地。可惜,人族內部的團結,和東部蓬萊圣夷族人的合作,使得赤翼族和死幽族最后以失敗告終。而作為懲罰,圣夷族當時的留存于世的上古神仙——木帝句芒留下詛咒,使得赤翼族世世代代不僅要居于此地,替人族抵抗來自死幽族的進攻,還要遭受熾熱太陽的烘烤,三年一雨。
而這一切好像再也沒有更改的機會,——據說木帝句芒這位上古神仙已經消失,世間再也沒有誰能夠這個詛咒了。當然,她的母親銘鈺曾經在臨死前告訴她一種說法:據說這世界霸星再現的時候,你可以憑借祖傳寶物——泰靈珠的神力,再聯合霸星的力量,必能打破神族詛咒,帶領赤翼族走出泥淖,走向輝煌。但是,銘鈺有言在先,她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因為這說法只在赤翼族女王代際之間傳播,沒有任何東西可以證明。
她的確心有不甘。她不是自己的母親,——銘鈺的性格太過軟弱,即便對待曾經拋棄了她們母女的丈夫,她也只是偶爾的嘆息,從未想過報復。霓裳卻不一樣,她登基為王的第一天,就是命人去神州尋找那個出走了男人,雖然到現在還是一無所獲。
所以,即便沒有泰靈珠,她仍然不時會想起那個霸星,隱約地希望他早點兒出現。
忽然,霓裳聽見一聲嘶啞的鳴叫,那聲音再熟悉不過,是火翎鳥的聲音。
霓裳一愣:這家伙不是應該在嗚咽河邊守望那條赤翼族和人族的界河嗎?怎么有功夫回來鳳都?難道那里出了什么事情?
火翎鳥呀呀地叫著,說著只有霓裳才明白的語言:夢幻島上,有一個人族小孩子,雖然尚未破混沌境,但是靈力已經彌漫于夢幻島,讓嗚咽河水有了可以浮起羽毛的浮力。這是它親眼所見的。
什么?竟有此等怪事?這可是大事情。嗚咽河水有了浮力,意味著人族和赤翼族的天然屏障被打破,他們又可以輕而易舉地前往神州了。
火翎鳥點了點頭,給她展示了自己受傷的翅膀。
霓裳安慰地撫摸了一下它的翅膀,并給它敷上了赤翼族最好的外傷藥。然后,她一個呼哨,命令它立即回嗚咽河邊繼續觀察。
而她,激動地想到一件事情:也許,這個孩子就是霸星。因為除此之外,再也無人有可能具備如此大的靈力!
他決定立即召見自己最信任的將軍——赤衛軍統領聶攀,盡管,他還在赤衛長城負責修建進度的重大任務。但是,她認為關于霸星的消息,比赤衛長城的修建更加重要。
聶攀的效率果然高,在第三天夜里,就駕著自己的孤烏飛到了凰宮。
他很納悶:“女王陛下,您有何要事比修赤衛長城還有重要?”
霓裳決定還是不要直接提霸星的事情,因為畢竟沒有十足把握是真的。她很平靜地說:“前幾日人族大赦之事,你可曾聽聞?”
聶攀當然不知道,搖了搖頭:“怎么?子丕那廝愿意承認嗜血族的存在了?!當初,我們赤翼族為他們在第一線抵抗死幽族和嗜血族犧牲了那么多人,他卻給我們安了個撒謊造謠的罪名,真是混蛋之至!”
霓裳搖了搖頭,擺擺手,加以否定:“當然不是。不是他信了死幽族或者嗜血族的存在,而是王后為她生了一個兒子。他為這個荒唐的理由而大赦了天下。”
“的確,那廝就是這樣荒誕可笑。”
“但是就在大赦令下達的前一天,一個叫做若耶的人套出了永獄地府。”
聶攀顯然聽過這個名字,略略顯得有些驚訝:“那個女子倒也是一個怪人。不過,她是這世間唯一一個在十五歲的時候就靈修到靈思境的人,她有足夠的能力辦到這件事情。”
“我派你去,就是要你會會這個女子,并且順便尋訪一下泰靈珠的下落。至于,赤衛長城那邊,先讓你的哥哥頂一下。”
前半句的時候,聶攀還是點頭,但是到了后半句,他就開始搖頭了:“王上,聶飛萬萬不可擔此重任,他過于任人唯親,我怕會出大事情。還是讓我的副將空桑暫代此職吧!”
霓裳才想起過去的一些教訓,點了點頭:“本王倒是忽略了此事。好,就依你的意見。但是,請你好生與若耶談一談,最好能把她帶到鳳都來,說不定她可以為我赤翼族所用。我相信你的能力!”
聶攀抱拳:“臣一定不辱使命。”
霓裳又叮囑了一句:“還有她的那個小徒弟,你更不能傷他性命。”說完,才轉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