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耶知道,這小子必然會因為吞下泰靈珠遭遇苦難,但是沒有想到這么苦,這么難。
饅頭的大汗,眼睛也充滿了鮮血,整個人似乎隨時都可能爆炸。他很快就因此便陷入了昏迷,而且,不停地說著胡話——“你這個惡魔”“為什么要拋棄我媽媽”“我一定要將丟掉的奪回來”。看來,這小子的故事的確很離奇而曲折,充滿了惱怒和悔恨。
但是,趙寄奴聽完趙天臨的回報,立刻笑著走了過來:“聽說這小子吞掉了泰靈珠還傷了我們魅族的護湖神獸?!”
若耶當然知道,這趙寄奴心里想著的是什么。她笑了笑:“族長,一,這泰靈珠乃是赤翼族的圣物,今日有赤翼族赤衛軍領軍將軍在,他可以證明,我們只是暫時借用;二,這犼在我們來時就是少了一只眼睛,并非被我們所傷。所以,請族長不要惡意揣度我們。我們來鏡淵,只為替赤翼族拿回泰靈珠,別無其他目的。”
這幾句話,說的是滴水不漏,完全把自己置身之外。
不過很湊巧,這小柒又歇斯底里地大叫了起來。而趙寄奴抓住了救命稻草,笑了笑:“這小子現在危在旦夕,還是讓我家族后來看看吧!你也知道,我家族后最擅長的就是醫術!”
若耶卻拒絕了:“對不住,此癥狀乃是因吞服泰靈珠所致的氣血兩滯,恰是他最易突破混沌達到初開境的好時機,我是萬萬不會讓人打斷的。”
永華已經回來了,為了示好于趙寄奴,說了一句:“你好毒的心,我怕他是撐不過去的。你難道不怕自己的徒兒死掉嗎?”
若耶冷酷地笑了笑:“死了也比無用強。”她轉身對聶攀說,“聶將軍,還愣著干什么,咱們目的已經達到,即可就回燼域吧!”
聶攀于是過來抱住小柒,召喚來孤烏就要離開。
但是,已經晚了。
趙寄奴一伸手掌,就是一道結界,罩住了鏡淵的天空。他搖了搖頭:“我不會允許你們這班濫殺無辜。我一定要救這小子的性命。”
就在這結界形成的一瞬間,忽然一道天光從穹頂降下,擊中了小柒,瞬間他就消失了。
若耶看得清楚,他化成了一顆珠子。和泰靈珠一般大的一個珠子。只是,這珠子不再像在鏡淵湖底那般火紅火紅,而是變成了晶瑩的藍色,落下小柒剛剛昏迷躺著的地方。
當然,趙寄奴也看見了。他立刻去搶。若耶哪里肯讓,立刻拈來一紙法帖,向著趙寄奴周圍旋轉飛去。趙寄奴剛用了很多的靈力去布置結界,結果對付法帖的靈力缺損了不少,只能向后急退而去。所以,若耶輕松地拿到那個珠子。現在她有些疑惑,這珠子到底還是不是泰靈珠了。
若耶大喊道:“快走!”
兩人上了孤烏的脊背,讓后這大鳥迅速飛上了天空。若耶使出了渾身的靈力,試圖打破趙寄奴設立的結界。
聶攀也連忙施展招數,幫助她打破結界。而孤烏畢竟是靈神神鳥,看出了主人的窘境,也使出了全部的力氣,不分青紅皂白地撞向了結界。
趙寄奴的結界是被打破了,但是,孤烏顯然是受了很嚴重的傷。它突破了結界之后,搖搖晃晃地又飛了半只香的時間,一頭扎了下來。
他們落在了蒼茫的沙海之中。好在是黎明時分,氣溫還不是太熱。不過太陽卻異常得大,一下子出現在了天空,讓沙漠染成了暖人的紅色。
孤烏凄厲的叫聲,讓整個畫面有幾份詭異。
聶攀輕輕地喚著孤烏的名字,只見它眼神掙扎著睜開了一下,但是有很快的閉上了。他流出了眼淚。這孤烏是他八歲時候父親送給他的禮物。算來,它已經陪伴了自己十年的時光。他難以相信,他第一次來鏡淵,就搭上了它的性命。
而,若耶卻顧不上一只大鳥的死活,她滿心惦記著徒弟的生死,在對著太陽仔細地看起了珠子。忽然,她在珠中看到了一個黑點,在云霧間游蕩,分明就是自己的徒兒。只是,小柒現在縮小成了一粒芝麻大小。那云霧間云詭波譎,不知道有什么惡剎迷障,她的這個笨徒弟能夠活著走出來。